狱卒见到金戒指,眼前瞬间一亮,即刻有了好态度,接过血书道:“好说好说,你要将这信送到哪儿去?”
宋澈却问:“不知潼川城内,最大的官营青楼在哪儿?”
“哟呵?”狱卒眉毛一挑,“我当差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遇到在牢里问青楼的,难不成你还想风流快活啊?”
他又答道:“要问潼川城内最大的青楼,当属‘燕春阁’了,潼川六艳全在里头。怎的,你有姘头也在里头?”
“不错,我的姘头,便是燕春阁内的花魁,这封信也是要送到她手中的。”宋澈说道。
狱卒掏了掏耳朵,“是你在胡言乱语,还是我耳朵有问题?你晓不晓得,就连府尹大人,都难搏美人一笑,你个锒铛入狱之徒,竟敢说葵司姑娘与你是姘头?”
这时,隔壁牢房的众囚犯凑过来热闹:
“我还每夜都幻想着与葵司姑娘把酒言欢,鸳鸯戏水哩!想想不犯法吧,牢头儿?”
“你他娘见过葵司姑娘么?就在脑中瞎琢磨!”
“不瞒你们说,我还真见过,那夜我恰好手气正旺,发了点小财,有幸去燕春阁潇洒了一回,啧啧……你们是不知道啊,葵司姑娘那身段儿,那容貌,那眼神,光是想想,哧溜哧溜,便叫人流口水啊!”
姜小黎低声骂了句:“真恶心。”
宋澈没心思与他们打趣,只对狱卒道:“你若能将此信送到她手中,还可额外获得一百两赏钱,但一定要快。”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狱卒不再多言,携信而去。
宋澈静坐在牢中等候。
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
教坊司的暗部一直都是个很神秘的存在,潼川城是否会有分布,他并不能百分百肯定。
若这封信没送错地方,那么持有“黑凤令”的沈文君她们,应该也已得到庇佑。
宋澈闭着眼睛,表面风平浪静,却满肚子是气。
他气自己倒霉,气苗民愚昧,气官府无能,气马家庄猖獗。
这口气,必须用鲜血才能平息!
等了莫约两个时辰。
天色已黑尽。
“来啦来啦!”
“葵司姑娘真的来啦!”
送信的狱卒,兴奋跑回牢房边,将金戒指奉还给宋澈:“原来她真是您的姘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