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山寨惊心,温泉掉魂》第四节

这一场夜袭,谋划者冯霸所谋不遂遭到反杀,跟从者王鹄、王鹛、蒋道纭逃走不成被擒。吉义先前并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王鹄是王二寨主,王鹛是大寨主夫人,蒋道纭是二寨主夫人。擒获他们之后经过问询,才知道是老冤家。

弄明白了情况,吉义宽宏大量,不打算要杀他们以除后患,而是跟他们讲道理。一来吉义如今实力强大,并不介意什么后患。二来他们嫂兄妹三个人在危难之时能够互相爱护,舍命去保别人,吉义对这样的人素来嘉许,惺惺相惜之下不愿杀他们。

吉义就平心静气与王鹄、王鹛、蒋道纭讲明道理,说当初是王灵大帅带着你们来打我,又不是我去打你们;我不想被杀,当然就得杀王大帅;这是两军交锋的必然,并非个人仇怨。

王鹄、王鹛低头默然。蒋道纭首先表示认同,说自己本来不同意冯霸要报仇杀吉义的做法,怎奈冯霸为了重回朝廷做官而且得重赏,非要这么干。“如今冯霸已死,我们也不敢把罪责全推到死人身上。我们自己确也有错,不该恩将仇报。吉爷胸襟广阔,这是要放我们一条生路的意思么?那么我情愿把断水剑留下,权当赔罪。如果还不够,我可自断一臂谢罪,只求莫伤六郎与七妹。”

吉义笑道:“不必不必!我既不想要杀你们,也不想要宝剑了。雪琴姑娘说她十分喜爱耀明刀,不要别的武器。那我又要断水剑做甚?更不要你断臂,废了好端端一个巾帼豪杰。我倒有个主意,想要与你们化敌为亲。行不行你们自己商量。我的意思是,冯霸已死,王七小姐可不可改嫁我弟?从此我们一笑泯旧怨,和同为一家。”

吉义这样一提,对方三人一愣,然后都觉得是可以接受的。王鹛本来不爱冯霸,之所以嫁给冯霸做压寨夫人,全是出于无奈。要是改嫁给吉义之弟郝半通,王鹛嘴上不说,心底很是乐意,心想能有这样一个斯文有才的丈夫也算是不错的终身归宿了。只怕自己是个寡妇,配不上他而已。

吉义如今也略懂女人家的心思了,看出王鹛所想,把其兄王鹄拉到一边解释,说自己有个义妹王舜英,曾经卷入大案作为犯妇被捕,自己几经周折把她救出,那案子你们可曾听过?王鹄说听过。吉义再说明郝半通娶了王舜英为妻,令妹如果嫁过来的话只能委屈她做二夫人,不知是否愿意?如果不愿,那就当我没提过,你们自去吧。

王鹄回头与王鹛说。王鹛一听是这样就安心了。原来那郝二老爷已经娶了一个寡妇的,那么当然不会嫌弃自己是寡妇了。自己是落难小姐,被迫做压寨夫人都得做,才不会嫌弃做二夫人。王鹛就含羞说自己是可以的,那郝二老爷看起来人不错……

另一边,郝半通被这么安排也是料想不到,措手不及,手足无措。首先想到的是,这是对大哥的事业有益的事情,做兄弟的当然不能不干。然后赶紧算上一卦,算出自己要是娶了王七小姐,将来会生四个女儿。大夫人生四个儿子,二夫人生四个女儿,全家美满和谐,子孙满堂,家业昌盛!大吉大利,莫过于此,当然得干。

非常人行非常事,这事情就这么定下。当夜就以帐篷做洞房,让郝半通与王鹛成亲,双方从此化敌为亲。

于是一行人多了三个。其中蒋道纭战斗力很不错。王鹛也还可以。王鹄虽然法力弱、武力也不行,但好在读过不少兵书,略通兵法,今后跟着山士贤应该也可以做个有用之才。要做事业,人才总是多多益善的,吉义这样安排甚好。至于郝半通从此被江湖传为专爱娶寡妇的风流小半仙,名声有点不太周正,这点微不足道的坏处也就忽略不计了。

一行人继续上路,去寻找青州的宝鼎。结果在即墨县南部的崂山中,发现了十二灵兽宝鼎之中的羊鼎。这样此行就顺利找到了兔、虎、羊三个鼎,十二宝鼎只剩下蛇、猴、鸡三个鼎,要去古十二州中剩下的益、扬、交三大州之地寻找。益、扬、交三大州全都地域辽阔,最后的三个鼎应该也就是最难找的三个了。

那么接着要先找哪个呢?剩下三大州离青州最近的应该是扬州。古扬州的北部与古徐州接壤,南部则把闽、赣之地也拢括其中,相当于徐州、兖州、青州加起来的几倍那么大。

“太大了,太大了!不如先去益州找吧!”李宛风这样说。

“可是古益州比古扬州还大!”高飞鸢迅即接口。此话不错,古益州囊括巴、蜀、滇、黔等地,幅员之辽阔,九州第一。即便后来划分十二州时把益州南部的一部分划给了交州,益州也仍然是十二州之中最大的。

李宛风抱手笑道:“你这婆娘专爱与姑爷爷顶嘴,成何体统?”

高飞鸢撇嘴笑道:“你这孩儿离家浪迹江湖没多久,便又要去你爹娘所在之处,如此恋家,几时才能长大?”

李宛风脸色微微发红道:“谁、谁恋家了?没有的事!姑爷爷志在四方,绝无恋家之理。我爹虽然是在那边领了个劳什子的西蜀节度使,可是已远征去了。我也不会想去成都见我娘。我只是听说巴蜀之地风景最好,所以想去看看而已,决不回家。”

吉义听这么说,点头道:“好吧,既然婉凤姑娘想家,咱们这便去益州。”

李宛风脸色涨得更红,叫道:“说了不是想家!而且你叫我什么?我敬你才叫你吉哥哥,你却不正经乱叫……”

高飞鸢打断道:“吉哥哥哪里不正经?我看他正经得很!姑奶奶如与你正经起来,也不叫你小风了。你要不要听听正经的叫法?”说着张嘴但不发声,用口型作出呼喊“婉凤姑娘”、“婉凤小姐”、“婉凤妹妹”之状。

李宛风忙把高飞鸢捂住嘴。高飞鸢反手一肘,不轻不重击在李宛风左胸凸起处。李宛风吃痛松手,大叫:“反了你个死婆娘!”两个拳来脚往扭打起来。

一番闹腾之后,决定了要去益州。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