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就想起刚到京都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穷啊,为了省钱吃饭,这么差的宅子都住不起的!
只得住在破庙里,靠着卖字画,好不容易积攒了一些钱,再加上有跟他一样穷的学子,两个人这才一块合租了一间小小的屋子。
后来,他考上进士。
都说考上了就能飞黄腾达了,屁啊,他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连品都混不上的官员,朝廷是没有屋子给他们住的,还是要租。
可他哪里来的钱租好房子?
唯一的区别就是,之前跟人合租一间,后来有了俸禄,能自己租一间了,条件……
柳承启上上下下看看,当时租的屋子,就跟他现在住的差不多。
一晃十多年,将近二十年啊,过惯了奢靡享乐的日子,他都快要忘记简朴穷困是什么滋味了。
没事没事,他现在官职在身,谢蕊还以为他像二十年前那样好拿捏?
哼……
雪清将柳承启的事情一一禀告给了谢氏。
“夫人,按照您的吩咐,他只在城西租了个破宅子。”
柳柔已经睡着了。
谢氏给她掖了掖被角,出了内室。
“他当年来京都的时候,住的就是那样的破宅子,还跟一个人合租一间房,他现在能一个人租下一个宅子,还是有进步的!”谢氏冷笑道。
过惯了奢靡的日子,再去过穷酸的日子,柳承启能过得习惯吗?
“他应该会过来找我说和,让门房那边盯着点,只要是他,一律不许开门。”
雪清点头称是:“小姐,柳承启和宋娇娇的那些贴身的佣人呢?”
柳承启和宋娇娇贴身的佣人都不是谢家生子。
他们也不敢用,怕谢家的家生子会告密,所以用的那些佣人都是外面买来的。
“全部发卖了。”反正买他们也是花谢家的钱。
“是!”
谢氏处理了一些府上的事情,她就睡了。
第一回,她睡得如此地安心。
可柳承启却睡得没那么安心了。
半夜里突然下起了雨,刮起了风。
这宅子可真是个破宅子。
下雨漏水、刮风漏风。
柳承启还得爬起来,拿盆接着,可床顶上也漏雨啊,没得办法,只得卷到床铺的一角,哆哆嗦嗦,将就了一夜。
说什么也要回府!
不仅如此,这地方还没有茅房,要上厕所只得在屋子里解决,解决了你总要倒掉吧。
这城西可没有倒恭桶的人,都是穷的抠门的人,哪里有钱请得起倒恭桶的人,只得自己动手。
柳远洲拉了。
柳承启刚皱眉说让他倒掉,柳远洲啪地就举起尿桶,朝柳承启身上浇来。
一晚上累积的尿和屎,就这么全部倒在了柳承启的身上!
他就这一套衣服!
“柳远洲,你做什么!”柳承启咆哮。
“不准凶我!”柳远洲跟着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