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萧离猛地睁开眼睛,精光一闪,吓了阿满一跳。
南风只是耗损真气,静修一夜,便恢复的差不多。萧离则是被流彩虹重伤,体内一道七彩流光,随着气血流动,耗损着身体的生机。
也就是他萧离,修大涅盘经,空灵一式聚集天地之气,强纳入体。运转心法,炼化为涅盘之力,才能抑制那一道流光散开。倘若换个人,怕是撑不到天亮,生机就会被消磨殆尽。
渊后藏的这么深,五年前,天都一战何等凶险。那个时候,她都没有使出流虹一式。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败的如此随意。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阿满声音都在发抖,他切实感受到了萧离的杀机,虽然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知道害怕。
萧离一笑,问:“南风呢?”
阿满说:“姐姐找吃的去了。”
“哦,她太细心了。我一个月不吃不喝,也饿不死。”萧离像变了个人,突然的慈祥和善起来。
阿满说:“我不行!”
萧离一副了然的样子,又说:“你好像很怕我。”
“是!”
“为什么?”
“不知道。”阿满说:“第一次见你,我就有种感觉。好像是鄙视,好像是憎恶,好像是恨,又好像是怕。”
萧离嗯了一声:“我明白了,虽然你还不记得那些事,但内心深处的情感却烙印在灵魂里。”
阿满疑惑道:“你好像也很怕我?”
萧离说:“不止是怕,还有恨?”
“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儿子,是母亲和别的男人生的?”
萧离摇头:“你是我儿子。你可以侮辱我,侮辱自己,但不要侮辱你母亲。我离开这五年,你母亲守寡,可见她和别的男人亲近过?”
阿满想了想,说:“如果有,那就是摩崖和金歌?”
萧离说:“金歌不会,他尊重你母亲,更尊重我。摩崖就更不会了,他叫你母亲姑姑。”
“这种事,只有男人和女人。我看过一本书,名字叫做《宫廷秘闻》,那上面才精彩,有男人和女人,有女人和女人,还有不算男人的男人和女人,还有……”
“够了。”萧离说:“你看这些东西,你母亲知道么?”心里想:明浩鸿无可救药,他不是心理变态,而是灵魂变态。
阿满说:“书本来是在老王府的小楼里,后来搬过来的。母亲说是你的,本来是要丢掉的,又不舍得。难道这不能看?”
萧离心想:我都没看过。看着阿满那张脸,眉骨脸颊,像极了金奢狸。个头更像,以后定是个人高马大的帅小伙。可惜,不能让他活到那个时候。
“你可知道什么是父子?”萧离说:“自我归来,你还没叫过我一声父亲。”
阿满说:“养者父,生者母,生我养我的都是母亲。我若叫你父亲,你会不会觉得尴尬?”
萧离哼哼一笑,别看是个孩子,话却很有道理。又想:不,他不像个孩子,他也不是孩子。他是明浩鸿,心思细腻,冷酷无情……
这样想着,心中就又起了杀机。
阿满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缩着脖子问:“你想杀了我?”
萧离一笑:“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杀你?”
“骗人,你和母亲一样,都会骗人。”阿满说:“我相信自己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你想杀了我,但好像又有顾忌。可你这么厉害,杀我应该很容易的。而且我也不觉得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萧离心想:他若真是我儿子该多好。可他是我儿子呀,是自己精血所化,在生命的赛道,跑赢了两亿同胞来到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里,脸上显出慈祥,眼神中全是不忍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