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怎么这般客气。”他说:“我只是个看城门的老头,而你,无论身份还是修为,都无需如此的。”
萧离说:“前辈终究是前辈,九公不在,这太平镇想必是您做主。有些事,想请您帮忙。”
莫老头一笑:“你觉得,我这样一个糟老头能帮你什么呢?你若做不到的,我更做不到。”
“我想,莫老应该是能帮得上忙。”
“说来听听。”
“请前辈高抬贵手,放我夫妇离去。”萧离说。
莫老头说:“门开着,去留随意,哪里有‘放’之一说。”
“门一直开着,可遮天阵还在。他人随意去留,大阵却偏偏阻住我。九公不在,若无人主持大阵,怎么会这样呢?”萧离说:“九公若不在,这太平镇里,也只有您有这个资格主持大阵了。”
“你这么想?”莫老头说:“年轻人,聪明是好的,但有时候,太聪明反而看不清眼前的路。”
“我不用看,因为路就在眼前。”
莫老头穿上鞋子,站起来,摇头说道:“那你就错了,你眼前的是一条会让你后悔的路。”
萧离渐渐散出强大的气息。
莫老头一愣:“你这么自信?”
萧离说:“不是自信,而是不得不为。前辈请慎重考虑。我等到晚间,到时候再不会顾忌。这太平镇谁死谁活,谁是无辜皆与我无关。九公不在,单单一个遮天阵困不住我,我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两败俱伤,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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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头道:“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确有人主持大阵,但不是我。”
萧离有点不信,除了他这个神游上境,谁还会有这个资格。
莫老头离开,他也靠墙坐下。自天都事了,自己侥幸得活,之后来到太平镇,已经被困了太久。如今,无论九公在哪里,在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能指望谁呢?
心里又想:花惜呀花惜,你怎么会那么笨,为什么不回太平镇呢。权利漩涡,岂是一个女人能玩明白的。
正午的太阳慢慢的往西偏,慢慢的下了山。夜色降临,风把雪山的寒气带过来。
萧离散开心神,整个太平镇都在自己的意念里。南风正在打坐运功,看样子渐至佳境。将军府的明善抓住一只信鸽,看到带来的消息,脸上冷冷的笑。春风楼挂起红色的灯笼,莫老头刚从一家小饭馆里走出来……
“小子,你还真是不死心。”莫老头轻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转过身子,轻轻迈出一步。萧离从未见过这么诡异的步法,他像是变成一个虚影,捉摸不定。
萧离睁开眼睛,莫老头已到面前。他随意挥手,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萧离一笑,说了声:“多谢!”没走上两步,到了门洞边缘,那道无形的墙再次出现,再上前一步,好像陷入沼泽。
萧离回头:“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莫老头说:“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打开城门。至于你能不能走出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萧离冷冷道:“前辈主阵,网开一面又何妨。等我办完事,还会回来的。”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在主阵呢?”
“因为,这太平镇里,你是唯一的神游。”
“这和主阵与否没有关系。谁主大阵,不是你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要看九公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