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的时候，他带了一箱子的水果糖，又加了几条烟；带的再多也不够分的，够不够的就这些了。

王云芳请了假，陪他去了火车站。

“你可早点回来，别到了日子口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

“想什么呢你？我指定提前回来。要不我肯定等二楼一起走。”

郑卫民踏上了火车，往陕北去了。

年底了，往黄原去的人不少，有在外地揽工的人，他们挣了些钱，风风光光地回了家，想着把之前的账还一还，再给家里添置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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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人是想着去看一看原北的苹果；黄原在全国出了名，这里的苹果还上了中英谈判的餐桌，还能在地头就卖上五毛钱的高价，了不得！

不是每个地方都适合种苹果，这是农业领域专家的共识，但每个地方都会有适合自己的作物，可能卖不到五毛钱，但总有机会让农民的生活好一些。

他们要去取经，看看原北是怎么推广苹果的。

郑卫民下了火车，看到下车的人有不少是干部模样。

他把箱子搬下来，列车员还帮他搭了把手。

出了站，郑卫民便看到了原北的吉普车。

这次来迎接他的不是马县长了，是县里的另外一个同志，叫胡树成，之前跟着马县长后面跑的。

“走，先去地委，把地区的喜糖发了，咱们再回县里。”郑卫民先给他发了点。糖，又把香烟拆开，给了他一包。

“哎！”胡树成喜得把香烟揣好，带着郑卫民去了地委；他话多，又想炫耀，别说个不停。

“郑县长，最近来咱们原北的外地干部多了好多，都是来取经的。”

“招待费是不是上去了？”胡树成没想到郑卫民关注的是这个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郑卫民没有让他回答：“回去我和高书记说，住宿费让他们自理，招待费嘛，自带粮票吃食堂，这就是咱们原北的致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