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辆车,本应装载二位王子的灵柩,现在你将二人烧成了灰,还装在那样的一个小盒中,想必大王只能将错就错,就用那俩小盒将二人安葬了事。要知道王室所用的灵柩很沉的,那两辆车不可能走得那么轻快。”申公豹知道子郊、子洪二人还在唐方舒舒服服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那两个盒中不知道装的是谁的骨灰,所以连最起码的对王室葬礼的敬意也没有,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不耐烦地对姜林说道。
“哦,这是灵车啊。那后面那队兵士呢?那么长的队伍,这是干嘛的?”姜林继续问道。
“你前几日王廷之上耳朵塞啥东西了吗?那日大王在王廷之上说让费仲大夫准备二百男女奴为二位王子陪葬,走在最后的那些兵士中间便是那二百男女奴,是用来给二位王子陪葬的。”申公豹已经极其不耐烦地朝姜林斜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我……”前几日王廷之上,商纣惊闻自己的两位儿子子郊、子洪二人在唐方身亡的噩耗,这精、气、神一瞬间萎靡不振。苏醒后便陷入到一种极度悲伤之后的虚脱状态当中,加之其说话与姜林往日听惯了的口音又有些较大的区别,所以当时姜林真的没听得太清,尤其是这二百名男女奴陪葬的王命。现在听闻身旁的申公豹如此一说,喉部又开始堵了起来。
“我……嗷……”姜林正要开口说话,喉部一咸,安邑城东北农庄外的那股愤懑的心情又强烈地感受了一番。
“豹哥,你可有什么办法救救这二百奴隶的性命?”姜林干呕了一阵,胸腔内的愤懑之气呕了出来,神情慌张地朝申公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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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怎么救?且不说这是王命,即便没王命,郊、洪二人这样的身份,人殉肯定是少不了的,无非就是多少的问题。大王应当是对自己前多年对二人的事有些愧疚,这才特意下令多增加了些人殉的数量而已。那些兵士执行的是王命,你一个戴罪的方国首领怎么救?贤弟且放宽心,待我二人获释,将身体将养好,你返回晋阳镇之时,可在朝歌奴市上再购买一批奴隶带回去。我知道你那晋阳镇缺人。”申公豹是熟知姜林非常重视人口增长的事情的,自去岁二人开始进行的食盐生意,姜林所要的盐资都是以奴隶为主,目的便是为了快速地扩充人口。
现在闻姜林如此询问,第一反应便是姜林只是对这些奴隶眼馋,想救下了据为己有,带回晋阳镇去。其实,申公豹只是猜对了一点点而已。
不论此前的三百孩童血祭虞华,还是后来虞召将一百成年奴隶吊死,为虞华陪葬,姜林都只是听说而已。但这次……这次为了彻底解决红石郊、红石洪哥俩不再被贼惦记,姜林导演的这出苦肉计里,需要商纣配合的部分,着实有些惨烈。这次姜林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就在眼前被弄死,为“红石郊”和“红石洪”来陪葬,为这个残酷的时代来陪葬。
“豹哥,快上报大王啊,就说郊、洪二人并未身亡。这场葬礼就是个闹剧,快救救这二百奴隶吧,豹哥。来人,来人啊,来人。”姜林血灌瞳仁,已经有些疯狂了。
“糊涂。事已至此,即便上报给大王,大王也只能将错就错,王室的尊严和脸面不是儿戏。现在将事情道出,非但救不了这些奴隶,你、我也将因为欺君之罪被施炮烙之刑。这么大的动静,王后那里也不可能再有隐瞒,你现在将实情道出,费仲的手下今日便能出发前往晋阳镇,你这一片苦心,恐怕就要付诸东流了。你可要想好了?”申公豹使劲晃荡着手腕上的绳索,让自己荡起来,借机踹了姜林一脚。
“我恨啊……”姜林扭头看了申公豹一眼,终于哭了出来。
“贤弟,怎么一夜过去,你上了这么大的火?眼睛变得血红。”这是今日自打听到第一声牛角号开始,申公豹第一次正眼看姜林,此时见姜林两眼通红,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恨啊……我恨啊……”姜林浑身挣扎起来,故意弄疼自己的胳膊、手腕,牵扯到后背的伤痛,来缓解自己此事内心的愤懑。
“啊……”终于折腾的累了,姜林大吼一声,场面开始安静下来。
“呜……”又是一阵牛角号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几声牛皮鼓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牛角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