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念叨:“肝在志为怒,心在志为喜,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
黄昏,他念叨:“酸生肝,苦生心,甘入脾,辛入肺,咸入肾。”
最后晚上闭眼那刻,他念叨:“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藏精于肾,故病在谿。其味咸,其类水,其畜彘,其谷豆。其应四时,上为辰星,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其音羽,其数六,其臭腐。”
最后,他将关注点锁定在五音疗法上。他觉得,小小之所以没醒来,是因为她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接着,他找出了不同乐器,在她耳边敲敲打打,或者,他吹着羌笛,吹出或欢快或伤感或忧郁或奔放等曲调,看到小小依然昏迷,他又念叨:“天有四时五行,以生长收藏,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故喜怒伤气,寒暑伤形,暴怒伤阴,暴喜伤阳。”
他像海绵吸水一样,不断地吸取书里的精华。
可是,因为时间太过匆促,他尽管学得很认真,但许多知识点依然是走马观花,东鳞西爪,不求甚解,而且,他缺乏实际经验,他明白,救治病人,如果没有长期的积累,真要面对病患时一定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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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他的大脑乱七八糟,思绪如潮,整个脑袋成了一桶浆糊。他自己反而病倒了,他唇干舌燥,喉咙发热,手脚无力。
他太急了,他想救助小小的心是如此迫切,他幻想着,假若上古大圣黄帝和岐伯复生就好了。
第二天,等到身体好转一点,他跟格尼玛泽老人说道:“我要去山上,找一些草药。”这本书博大精深,短时间要摸出门道难于登天,于此,他终于做出了妥协,他放弃了,他最多能配制出一种活血化瘀醒神的草药。
年迈的老人看着这个诚实而固执的孩子,叹息道:“快去快回。”
霍光对蚕丛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愤怒。他不晓得他一天天装神弄鬼意义何在?因此在他上山当天,忍无可忍的他,又跟他吵了几句
待蚕丛走后,霍光请来了释比,开始按照自己的办法对小小实施救治。他严肃说道:“各位尊者,请全力救治。”
只见释比们,头戴金丝猴皮三尖帽,手拿羊皮鼓、辟邪宝剑、神棍,大褂上缀满了巫铃、铜锣、铜印和羚羊角,套上嵌着金色线条的法衣,口里喋喋不休,手舞足蹈,身上铃铛“叮叮”作响。他们脸上涂满黑色和红色涂料,不时往小小身上撒神水,不时对着苍天颤抖不已。
尽管霍光怀着极为虔诚的心态,他希冀释比们能将小小的魂魄找回来。但是几轮仪式完后,她依旧瘫在床上。
霍光按耐不住,暴跳如雷。
等到太阳下山时,蚕丛捡了一箩筐草药,他察觉到神堂内的异样,猜到了霍光等人的举动,他同样看到了小小依旧昏迷不醒,他知道他们的努力也付诸东流。
他把了把小小的脉搏,小小的气血似乎在减弱,他吓得一惊。
格尼玛泽安慰道:“神树上的桑葚果药力在减退,不过这个小女孩体质很好,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总之,咱们得赶紧想办法。”
蚕从连日照顾,此刻已是筋疲力竭,他倒在地上,嚎啕大哭一阵,立马去灶房煎药。
霍光则大喊大叫:“至少需要五位释比一同做法,现在咱们力量太小。”
蚕丛含着泪水,将熬制的药水,喂到了小小口中,然后做出了去营盘山的决定,他说道:“我父亲在那里,莫克明老先生也在那里,古城里有道法更高的巫师。”而这个时候,大家还未完全从悲伤情绪中缓和过来,况且,蚕丛两在灾难中的表现配得上应有的尊重,因此,没有人再将他们当做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