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说假话。”
“走吧,里面有我爹爹的画像,我带你去拜见他。“
相柳笑着点头。小夭推门进去,正厅悬着一幅蚩尤的木雕画像,一身红袍,脚踩逍遥,傲啸九天。
小夭静立着看了一会儿, 相柳便默默陪着她。小夭笑得很甜,看着相柳,“来,给爹爹磕头吧。”说着拿来蒲团,一人一个。
相柳恭恭敬敬地上香,拿出一坛酒倒了一杯摆在香案上,跪下,小夭跪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磕了三个头。
两人抬头时,见到那幅画像上的人物竟动了,一双睥睨天下的眼睛好像正看着他们笑,朝他们点头。
小夭又惊又喜,鼻子发酸,哭着跑到画像前去摸蚩尤的手,大哭着说,“爹爹,你知道我来了对吗?我带着夫君来了,他叫相柳,对我很好,很好很好,他跟你一样是个大英雄。”
没有人回应她,小夭手里却忽然多了一支盛开的桃花,纷纷扬扬的花瓣从她和相柳头顶飘落,落了满头。
小夭握着桃花,满脸泪水,抬头望着画像上爹爹的面容,“爹爹,我想你,是女儿不孝,还没去看你和娘亲。我就要成亲了,我会带相柳去见你和娘亲。”
花瓣消失,画像上笑容却未消失。小夭泣不成声,相柳抱着她,柔声安慰。
小夭抬头望着相柳,满是泪痕的脸上带着笑意,“看来爹爹对你很满意。”
相柳红了脸,轻咳了一声,“这一点,我还是很自信的。”说着走出竹楼,拿了椅子坐在院中。四周繁花盛开,相柳一身白衣,像一朵冷艳的白莲花。
小夭立在门口,欣赏了许久。回身走进屋里,从蚩尤画像后面的壁龛里,找到了那张盘古弓。小夭摸了摸古朴的弓身,关好壁龛,摆好画像,这才走出屋子,走到相柳跟前,“这里这样晒,怎么不去廊下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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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脸再次红了,“爹爹在屋里看着呢。”
小夭大笑起来,“你竟然怕岳父?”
相柳宛如一个初次登门的新女婿,“哪有女婿不怕岳父的?”
在绿竹楼里住了两日,相柳难得老实,夜里睡觉都是和衣而眠,离小夭八丈远,生怕自己动心起念,被蚩尤发现。小夭看着相柳谨慎克制的样子好笑极了,故意凑到他身边上下其手,就算睡着了也要黏在相柳身上。相柳没办法,只好按住小夭,等她睡着了偷偷跑出竹楼,睡在屋后大树的枝干上。
桃花节开幕这天傍晚,小夭和相柳都穿上了九黎当地服装,相柳一身无袖的黑色对襟褂,袖口领口衣襟上都是九黎特色绣花,露出他白皙健壮的臂膀。小夭在那两条手臂上摸个不停,一边揩油一边啧啧称赞,“这么白,这么壮,这么光滑,还这么…”
相柳挑眉,“什么?”
小夭红了脸,“没什么。” 说着跑出竹楼。
相柳低头轻笑,微微红了脸,回头对正堂上的蚩尤画像拜了一拜,“爹爹看见了吧,是小夭先动的手。”
又拜了一拜,这才走出竹楼。
白色祭坛周围站满了各色衣着的男女老少,三五成群,成双成对,载歌载舞。
相柳站在人群外围张望,嘴角一抹浅浅的笑。
一个戴着头帕的陌生九黎少女笑盈盈地朝他走过来,“公子,能请你跳支舞吗?”
相柳笑答,“好啊。” 一手揽着少女纤细的腰肢,并步走入人群中央,相柳引导着少女,踏着欢快的鼓点,婆娑起舞,舞姿张扬,大开大合,健壮的手臂环着少女的腰,少女如灵动的水蛇,尽态极妍。相柳忽的抱起少女,腾空而起,如轻云般慢舞,如旋风般急转,少女裙摆飞扬,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众人一片惊呼。
相柳毫无依凭立在半空,白皙的手臂高举着,托起少女的脚掌,稍一用力,将少女高高抛起。相柳一跃而上,抱住少女,笑得蛊惑,“这条手臂如何?”
“你怎么知道是我?”
“野兽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