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中可见人性,彭迟感叹刑名依旧未变,有些话不知不觉难以出口。颂善面露苦笑摇头,她心晓彭迟已受心中迷障阻隔,正是感同身受,因而毫不犹豫道:“我们想请阁下与我们一同前往琉璃国祝我们能掌握琉璃国水运,将那数百自封之人带会琉璃国内,否则将来我们会极为麻烦的。”彭迟见颂善说了,心中放了松了口气,只是暗中责备自己,有些不太像话,回过神来恳求道:“我们前来确实有事想请你出手相助,还望刑兄出手帮助。”刑名打量两人片刻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彭迟啊,差点以为那个和我说话毫不含糊的的人事别人假冒的。”彭迟摇头苦笑,心中恍然原来是这般,正所谓十年人难变,刑名担心自己是被胁迫,所以路上才与之攀谈甚欢,因而握着颂善温润玉手,介绍道:“多谢了,这是我娘子,颂善。”刑名立即惊愕疑惑问道:“你说的是大玄国的颂善公主殿下?这位仙子吗?”彭迟点头道:“确实就是那位颂善公主。”颂善见刑名一副愕然神色,疑惑问道:“刑名大哥,对我身份有什么疑惑吗?”等了好一会,刑名回过神来才道:“你们去过一个一个小镇了吧?”颂善自然而然回忆其了彭迟所居的镇子村中,于是点头道:“正是如此。”说着看了眼彭迟又道:“邢大哥,怎么了吗?”刑名叹气道:“你去过天龙境地?”颂善情不自禁点头,刑名皱眉道:“我感觉到你进入过那其中,故而有此一问,按道理来说,你进入天龙境内,所获的机缘之大,冠绝天地,这天底下没有谁是你的对手,便是那些从无穷恶土侵入的异神邪魔也不能够。”颂善恍然,说道:“昔年进入其中非我一人而已,还有我皇姐安临,其中遇到了很多地方,那广墨道宫和种时林皆让我至今难忘,天地果然奇妙。”刑名冷笑道:“那些东西不过是别人随手的施舍而已,我们却是已经惊诧万分,日后你们眼界不要这么低,否则难有出头之日,看现在你们很多毛病皆已经治愈的差不多了,只要贵夫人还有水神身份,你就不会死去,所以你该做些其他的事情了。”彭迟愕然,问道:“刑名兄台所说的事情是什么?”
所谓天大的事情,彭迟首先想起的便是许多传说,和奚熙柳京妍说起的天间之中许多诡异之事,尤其是那几只眼睛,虽然如今已经闭拢似是沉睡一般,正是虎死威犹在,一日不见其身死,日日皆有被惊时,诸事难解且诸事不遇,不遇则难生事,想要一窥其中端倪,绝无可能,此中无奈只能向其说道:“现在邪门的事情很多,我们便是有心力也不足,且难以理得顺当,只怕错了然后牵连自己所爱。”颂善对他一笑,人不为己,多是因情,得夫如此,极是满意也极是欢喜。刑名皱眉道:“你们能否可怜我,莫要我面前展示恩爱,且听我一一说来。”两人相视一笑,颂善收回手,恭敬道:“邢大哥,请说。”刑名方才面色冷静道:“这世间诡异无数,异神都来自于一个名为难穷恶土所在,所以他们便是拼命也会来此,这毫无办法,永远将与我人族不死不休,一方尚在便永远如此,别听什么他们只为信仰之类的鬼话,他们本质邪恶,除非在地幕之上呆了百年千年渐渐被天地德政之气渲染,或者吞吃百人千人皆是德行大于恶行之人否则不可能有那种会让你安然离开的异神,而且每个异神从难穷恶土出来之时,身上都多少带着一点点东西。”彭迟听到此处,想起了自己体内天的深渊,原本以为他不在了,后来却是又再次出现,于是问道:“异神携带诡异之物是否可以祛除赶紧?”刑名好奇问道:“你得了异神什么好处?”好处二字使得彭迟心中一动,问道:“一条深渊?算是好处不是?”刑名只觉五雷轰顶,久久之后急不可耐道:“快,快展现出来?”听闻彭迟无法将其展现,一阵无语,之后恍然道:“以你现在的心境和实力,却是有些麻烦,带着深渊下来的异神,也该是被压制的极厉害的,不然不会让你灭杀得了此处。”随后沉声问道:“你可知深渊为何物?”一时之间彭迟和颂善皆有答案。
彭迟情不自禁想到了尸山所在。那一道白线,使得天地相生为真,天清地浊亦是真,颂善亦是同样答案,天龙境地,深渊便是有光之地。两人同声回道:“有光可追之地,而非处处是光之地。”两人悟性极佳,因而刑名点头道:“你们两人悟性不错,只有深渊是这那些人无法随意施舍的,深渊之法也是江河之法,天地之法,这一点你们需谨记在心,之后你们自行发挥便好,我只说一遍,能想的比天地都大方才是最好的,不要因所见只是一块顽石,便看不到身后群山,宇宙。”彭迟并未并说的云里雾里,反是生出想法来,颂善一时满面欣喜,彭迟不愿放过这一点灵光,立即神识进入体内天地之中,看着这绵延眼前绵延整个体内天地的庞然之物,心中知晓人力不可为,却是又知晓人力可为,将心一横,召龙而出,坐乘而下,一去不知千里万里,只见的脚下尽是黑,头顶有光华一点,只是那光点有人,彭迟心中的欲望毫不掩饰的生出。猛然间彭迟想起自己爹娘,心生前往之力,渐渐控制不住,巨龙与之心相连,毫不犹豫前往,彭迟之见白光刺眼,强行忍住,向前冲去。只如跨过一道白雾,他一步踏空差点跌倒,站起身来打量四周景色,却是在街道之上,打量更清,发现却是在小镇之上,此时天空之上落雨,所以没有行人路过,而一个绝美出尘的少女撑着伞,看着面前的牌匾,上面写的正是“仙来客栈”,自己原来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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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自是欣喜,只因身份不能相见,彭迟因而进入空位之中,行而有踪,这点轻微异动,便如微风拂青草,水上鱼翻却被许多人捕捉,包括彭迟娘亲,现在仙来客栈牌匾之下的那女子,能感受彭迟进入空位,皆因此时水观心境,她侧身望去,早已无人而是来了数人,彭缀便在其中,此时他住在自己那小屋子之中,忽然感觉心中一动,那感觉玄之又玄,好像有迹可循一般,忍不住冒雨出来,方才走出不远,便有几人齐至此处,那几人之中豁然有老杨头,许睦,陆先闻,高圣天,祝现,彭迟只见过前三之人之后之人没有印象,除许睦尚对父亲彭缀点头一笑,示意友好,余下诸人面色明刻不喜,一个个面上皱纹拼凑,明里暗里已经摆上去,彭缀对几人恭敬一礼,一言不发,几人目不斜视片刻之后纷纷摇头,老杨头道:“似已入水,面上全无,此人厉害至极。”许睦笑道:“既然无事那便算了。”高圣天冷笑道:“那县衙之中的红墙内的那位已经让我们头痛,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这还得了,不搞清楚明白,谁也不能安心。”祝现忽然对彭缀道:“贤侄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眼前便有一桩喜事,不知你愿不愿意。”几人愕然,片刻之后,先是老杨头眉头舒展点头,之后许睦几人虽然慢了半拍,只剩高圣天不解问道:“你已经看出端倪?”老杨头道:“算是命中注定吧,既然来了,不能空手而归便是。”高圣天茫然点头道:“此时我便不参与其中,有几个有点意思的年轻人,我带他们去对面看看。”几人只道:“早去早回。”却是无一人有毫不担心此人去处会有凶险,更不在意会有身死道消。高圣天大笑一声告辞而去,彭迟看他远去,丝毫未有半点迟疑,虽不知此去是否会有有损德行之事,不过此人坚定前行,正是自己所缺,不禁好感大生。
从一人之上转看一群,见到的却是以势压人。彭缀面色凝重道:“此事不可,这姑娘一看便是有大毅力与决心之人,根本不会和我这样的人有感情,此时天地不能证,日月不同心,恕晚辈不能答应此事。”老杨头冷声笑道:“你有得选吗?这女子是你彭家为数不多可以选择的人,莫非你要坐视你彭家断子绝孙不成。”彭缀淡然道:“我们彭氏一族气运既然来历不正自然也无其他好说的,便是断子绝孙也是我彭氏一族的命,却不能为了自己苟延残喘而害了别人,这种做法,可恶至极。”一时虽无剑拔弩张,气氛却也冷如冰霜,许睦只好出来道:“此事暂时算了,我们在想想其他办法。”转头却是对彭迟道:“你们先祖只为你们一族兴盛,所以截夺道祖向外而去的气运,你们便是道祖的传承,你们此时不该想的是自己而是天下,毕竟道祖可以不必理会你们?为什么又写下了《道德经》送给你们呢?”祝现亦道:“道祖可不糊涂,此番做法必然有深意。”老杨头和陆先闻一言不发。彭缀艰难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