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内,秋晴怔怔地看着建宁帝迅速起身穿衣,昏黄的烛火遮掩不住他的喜意,脸上毫无一丝别人打扰的不快,一门心思地往外走,像是忘记了殿内还有一人。
见建宁帝就要离开,秋晴匆忙掀开帐幔,上前扯着明黄衣袖不撒手,惊恐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一边说着,她攥着衣袖的手越来越紧,摆明了不想让眼前的人离开。
建宁帝被惊喜冲昏了头,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随即转身拥住秋晴,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轻抚安慰着:“晴儿先休息,永宁传出喜讯朕不放心,今日就去皇后宫里歇着了,不必等朕。”
说罢,建宁帝毫不留恋地松开秋晴的手,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身旁的魏忠贤一扬拂尘,弯着腰对宸妃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然后轻笑着离开。
帝王銮驾浩浩荡荡地从储秀宫走出来,在寂静的宫道上尤为明显,宫内的侍女鱼贯而入,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不论什么原因,皇上在这个点离开储秀宫,就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打了宸妃一巴掌。
宸妃愣愣的坐在床边,在脑内设想着明日给皇后请安时那些嫔妃明里暗里的嘲笑。
她本就出身低微,与宫里这些从世家权贵里出来的女人不一样,一切都靠建宁帝的恩宠活着,她心里也清楚的很,不论她恩宠多盛,在那些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哄皇上高兴的玩意。
殿内乌压压跪着一群人,秋晴见这些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嗤笑一声,讽刺道:“怎么?都觉得本宫会生气?”
“娘娘息怒——”
秋晴懒得听她们求饶,摆了摆手让众人下去,只留画眉贴身伺候着。
没有旁人秋晴才敢将自己的心事外露,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想着刚刚魏忠贤那死太监谄媚的报喜声愤懑道:“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公主,那阉人当真不识脸色,偏瞅着本宫侍寝的时候报喜,生出来不过是个外姓子,皇上竟也如此关心她!”
还有那永宁公主,大晚上让人进宫报喜,真当宫里是她自己的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