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灼长在京中,对扬州好奇,对宋瑾辰的外祖家更好奇。
“你外祖家……是什么样子的?孙大儒名满天下,是不是对你很苛刻?”
宋瑾辰揽着戚灼,二人躺在靠枕上窃窃私语。
“截然相反,我幼时最喜欢外祖父来接我,扬州与京城相距遥远,我落水后两月才见到外祖父;他弄清缘由,不像父亲和祖母一样斥责我害了一条人命,只告诉我日后好好相待继母即可;”
“后来年岁渐长,因着那件事我越发沉默,融不进祖母和母亲他们;只有外祖父告诉我不必因为恩情绊住脚步,只是路途遥远多有不便,也只能是让我松一口气罢了。”
宋瑾辰想着这些年来的信件,每一封都会写错不在稚子,只是母亲总会当着他的面祭奠那个孩子,让他深刻记着自己欠着一条命。
戚灼往日里总听京城人说玉面判官心狠手辣,不知斩了多少人的头颅,或许因为当年的那条人命,才让他弃了金吾卫转投大理寺这等沾满鲜血的地方。
一对小娃娃出现在宋瑾辰面前,他看着这对瓷人笑出了声。
本是他买来送给戚灼的,却是让戚灼拿着哄了他。
“你瞧这娃娃,咱们的儿女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可爱?”
宋瑾辰笑道:“定会比他们更可爱,”说着他又看向怀中的戚灼,调笑道:“你怎么谈起孩子从不害羞?韩庆林那小子说当年他媳妇有孕时羞得两天没理他。”
戚灼不以为意,十分自然道:“实不相瞒,当年我答应母后择婿就是因为想要两个孩子,又怎会害羞。”
“噢——”宋瑾辰意有所思道:“原来我的作用只是给公主提供个孩子,竟是一丝感情也无吗……”
“少贫嘴!”戚灼瞥向他朗声道:“我想的什么你还不清楚?”
宋瑾辰嘴硬道:“我的确不清楚,还望公主说个明白。”
戚灼目不转睛盯着宋瑾辰,嘴角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低头瞧着毯子,不再看他。
宋瑾辰见状有些失望,敛下情绪,又实在气不过,在戚灼耳侧啄了一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