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都督太太关心,我的伤不打紧,我们刚刚从洪州搬过来,对永州府城还不熟悉,敢问太太,您有事可否直说?”都督的官阶多大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想攀高枝抓住五爷就好了,林怀宇的大腿也够粗。
“对不起,是我太着急,我是大将军杨尙武家的长媳,十五年前,夫家堂妹杨慕雪与定远侯世子乔玉峰一见钟情,侯爷突然病重去世,世子继位并在丧期完婚,不久后南疆外敌乘机作乱,乔玉峰带着新婚妻子前往洪州亲临御敌前沿。”
简短的几句话叙述了一个美好的故事,叶碧霞担心,要是连杨幕雪乔玉峰两个人的名字都不记得,那该怎么办?
乔璟妍记起来了,这位太太是母亲的堂嫂,要是放在现代,到她这辈亲情已经很淡薄了,只能算是远房亲戚,十几年来相隔千里音讯甚少,更何况她们中间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想想还是觉得不要暴露身份最好,这般的亲戚暂时放一放,待了解清楚后再作决定。
叶碧霞见当事人仍然不吭声,接着说:“十年前,堂妹带着龙凤胎女儿去城外庙堂烧香,被不明身份的敌人追杀,护卫仆人全都丧命,母女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直到四年多前,洪州城码头发现细作,官兵围剿时一条民船被废,船上老百姓死伤惨重。”
前面说的那段乔璟妍亲身经历过,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当时年纪太小,血腥的打斗场面没有看见,被追杀躲藏的情景却历历在目,后面的话听的真真切切,母亲可能就在那条民船上,被无良官兵害死了。
“堂妹碰巧就在那条船上,幸好被侯爷救起,可惜脑子受伤,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直说不清楚自己女儿的下落,今天看见你与我那堂妹年轻时长得八分相像,尤其是在锦绣坊穿上的那席红装,活脱脱的就是同一个人,你的名字应该叫乔璟妍。”叶碧霞越说越激动,泪水哗啦啦往下流,不由分说的直接断定眼前女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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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活着,乔璟妍深埋在心底的情感喷薄而出,全身热血沸腾,这都是原主的本能反应,脑子里立刻涌现出曾经的朝朝暮暮,太小时候的记忆模糊,倒是在杨家坪相夫教子画面尤为清晰,还有离别时脸上那抹淡淡的忧愁。
怎么也压不住原主激动的情绪,泪珠儿吧嗒吧嗒往外冒,终于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哭声。
叶碧霞的怀疑得到了肯定,终于唤醒了孩子的记忆,高兴的一个劲地说:“妍儿记起你母亲了,妍儿不哭,妍儿受苦了。”自己的脸上满是泪水流淌,妆容也花的不成样子。
唐敏仪也在一旁喜极而泣,这个义子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世,竟然是侯府千金,还是将门之后,怪不得小小年纪智慧过人,无论是斗恶人的胆识,还是经商的谋略,都超出常人。
三个女人时而哭时而笑,没有初次见面的尴尬,场面还真是一团和气,眼睛肿胀的也厉害,没心没肺的乔璟妍突然大笑。“大舅母、义母,我们都成了花猫脸,这个样子出去,肯定会吓坏很多人的?”
叶碧霞疼爱的帮她理顺头发,一会儿门外的丫鬟端来三盆热水。“太太小姐稍作休整,衣裙马上送过来。”
贵妇们的贴身丫鬟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花银子多少不要紧,事要做的贴心。
“妍儿,头疼啵?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失忆的?”整理好衣裙容颜,叶碧霞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