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清澈的愚蠢，你更应该理解为本心。你今天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了？知道职场上的恶意了？他们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吗？可能也不是吧？可能也只是一个想要踏踏实实工作赚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普通社畜吧……”

周正点了点头，认真的听着。

“可是呢？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功利这么没有底线呢？为了一个失去了的可能存在但对自己来说几率并不大的机会，就能把同事推向自己的对立面，造谣疏远他，排挤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真的丑陋的人呢？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也可能他们都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吧？”

“所以啊，人就是这样一步步的走向深渊，一步步在攀爬的过程中迷失自我，做以前的自己唾弃的事情，变成以前的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忘记自己最初的模样，放弃自己最初的纯净。”

“你现在是纯净的，而且这种纯净坚持了两年，虽然也学会了一些阿谀奉承，但我能看得到你的底线，能看得到你和他们还是有些不同的。我对你要求不高，不需要你干掉你所有的竞争者站在最高处，不需要你能挣花不完的钱，我们可以一起努力的。但是，我需要你记住你现在的模样，记住你以前的模样，记住你愤恨别人对你行不公平对待的模样，记住你现在对阴谋诡计不屑一顾的模样！”

李晴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是她从未跟周正认真聊过的事情。

她明明是个比他小一些的女孩儿，却有着不似同龄人的成熟。

她没有太多的物质欲望，也如她自己所说那般没有要求周正有太大成就，更是愿意与周正共同承担生活的责任，这是这个时代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所不具备的，她似乎想明白了自己的人生该是什么样，并未被快消时代的各种毒鸡汤所洗脑。

周正明白，自己是幸福的，便如周云所言，他很有福气，能得李晴之青睐。

想到此处，他伸手揉了揉李晴的头发，满脸的温柔，却也多了几分坚毅。

“放心好了，我有自己的底线，不会轻易改变的。但是物质上的东西，我还是要努力的。即便你不在乎，但我也不能让你跟我受苦……”

“我们现在的生活质量也没有很差啊……衣食住行基本满足的情况下，还能有一定的精神追求，你的事业也在逐渐上升，虽然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艰难困苦，但总体来说是向上的，如此便好……”

周正点了点头。

“我会知足的，但也会努力的，现在的进步还是慢了些。”

“你这叫知足啊？年前刚涨了工资，现在又趁着换岗涨了，你算一下，跟年前比都快翻了三倍了……”

“嘿嘿，那不是我之前工资太低了吗？你看你刚进来没多久都比我第一次涨薪后还高，说明什么？说明我太任劳任怨了啊！”

李晴没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