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狗默默记下。

“如果......”

王锋忽然开口，语气一顿，犹豫片刻，继续说道，“如果他不愿意，就随他。”

老乔的性格，王锋清楚，但以老乔的身份，以他在这不夜城的目的，真的会离开吗？

“嗯。”

猎狗点了点头。

王锋此刻就想极了交代后事，努力回想还有什么遗漏，直到感觉一切安排妥当，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王锋。”

这时，猎狗看着王锋，“你在雄鹰城刺杀克里斯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想到如今的地步？”

“嗯。”

王锋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其实，当时突然临时改变计划，故意暴露自己，就是突然看透了这些公司的丑恶嘴脸。”

当时，猎狗与王锋在一起，自然也了解，天启公司这又当又利的行为，故意发布任务，又取消任务，这样他们没有任何责任，还保证了人设的公正。

“可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天就知道。”

猎狗可不认为王锋之前对公司很天真。

“我什么都没有，可荒野猎人是我唯一骄傲的事。”

王锋缓缓开口，正如猎狗所说的，他对公司，没有任何好感，甚至于，因为雅各以扫的事，他还敌视天启公司。

可这一切，都只停留在敌视。

王锋出生异国他乡，年幼时，父母双亡，如果话说多么深的爱国情操，或者是民族大义，或许也只限于父母对他的谆谆教导之中。

至于好人，还是坏人，新时代连律法都没有，又用什么来衡量好与坏？

所有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包括仇怨也是如此。

此刻的王锋，打个比方就是一个普通人，突然看到新闻上，报道一个罪犯，或许心有正义的他，会嘴上批斗这样的人，可事实上，他与这个罪犯有什么直接仇恨吗？

除了同情，却是没有共情。

这就是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