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脏了,对不起自己心爱的人,还让自己心爱的人为她拼命而命悬一线。
她好恨……恨别人,也恨自己……
小主,
大概是这几天,太过黑暗了。
一口一个活该,一口一个荡妇,一口一个不检点……受害者有罪论一样,李家也扛不住街坊的压力。
李父面色凝重的走到李姝予面前,看着如此憔悴狼狈终身不能下床的李姝予,也从心疼慢慢的变成厌恶。
毕竟在流言之下,他觉得这个女儿很不争气。
“你做出这种事情,如果不想沉塘的话,就自我了断吧。死的也好看点,也能保留名声。你让我们为人父母的,也好做一些。”
李父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活着,也没尊严,还是早点死了,投个好胎,下辈子希望你是一个男孩吧。”
如果是外人说这种话,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是最亲近的人说的……
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想她死。
李姝予无语凝噎,看着送来的白绫,两行清泪落下,“好,我想,死之前再见何溪一面。”
李父没有回头,背对着李姝予,轻声嗯了一声,随后离开。
…………………………
何溪睁开双眼,第一眼是自家破烂的柴房,第二眼就是迎面而来的鞭子。
何溪急忙护住了脸,那鞭子抽到手背上,顿时鲜血直流,皮开肉绽。
“你这小贱人,这么晚跑出去是想干什么?离家出走吗?我呸,你生出来就要干一辈子的活,死了也要为我们干活。”
是何父的怒骂,骂的何溪头嗡嗡响。
何溪有些不可置信的活动着自己的身体。
昨天濒死的身体竟然如初一般,除了表面上的伤口并没有痊愈,但内脏与骨头都已经好了。
还没从重获新生的感情中走出来,而下一秒她便急忙问道:“李姝予呢!她在哪里?!她有没有事?”
“呵呵。”何父冷笑着,“她就惨咯,听说终身都要躺在床上咯~被别人污了清白就等着沉塘吧!本来都要结婚了,她还想逃婚干什么?大逆不道,你应该庆幸你长的丑,别人还看不上你,要不然的话…你还不如被我打死。”
“……什么?”
何溪急忙起身想向外冲出去。
“你还敢跑?你跑去哪里?!”何父一鞭子抽了过去,速度十分快,但何溪却稳稳的扯过甩过来的鞭子,力度之大,使得何父根本扯不动。
“你,你想干什么?你想造反啊?!”
面对何溪突如其来的怪力,何父平生第一次慌乱了起来。
“滚开!!”何溪怒骂道,轻轻使力就直接把鞭子扯了过去,把何父拽倒在地。
何父捂着老腰直直骂娘,“你这个不孝女,敢对你父亲动手,你简直要翻天了!”
何溪不在乎他的怒骂,十分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路上都有人在讨论,有个不检点的女人要被沉塘了。
越说,何溪越慌乱,一路上都在询问那刑罚的地点在哪里,她希望那人不是李姝予,就算是的话,能来得及救下也是好的。
而到了那湖边,已经挤满了人,每个人都在唾骂那关在笼子里的女人。
何溪连忙挤了进去,挤到了最前面,她看见那关在笼子里的女人了。
那女人是隔壁街的一个已婚妇女,她一脸不甘绝望的哭喊。
可奈何没有任何办法。
“她犯了什么罪啊?”
“听说是被丈夫家暴,忍无可忍后杀了她的丈夫。”
“哎呦,丈夫打妻子天经地义,这都忍不了吗?太过分了吧,谁不是被打过来的。”
何溪攥紧了拳头。
她不知道自己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心疼这个女人。
明明被家暴不是她的错,她也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没有人生来就无条件无理由被别人打的。
这并不活该,家暴就是故意伤害。
无论是父母还是自己的婚姻对象,都不应该。
何溪就这样怔怔的看着,看着那女人一点一点的死在众人面前。
撕心裂肺的哭喊,可怖的死相……
她不觉得害怕,只是非常愤怒。
那女人死后,身体中莫名其妙飘出黑绿色的像气体一般的东西。
和何溪当时在森林引路的那个雾气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