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会场,顿时像死寂一样的安静。大家有在原位扭头看的,有直接站起来看的。
养父瞬间也崩溃了,跪在地上,捧起了我,“不死啊,不死啊,我的儿呀,不死啊,不死啊,我的儿呀,醒醒啊,醒醒啊,我多灾多难的儿呀,醒醒啊······”泪水从他胖胖的脸上滑落,乡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着也很动容。
书记从台上下来了,“老李,去医院吧,检查检查吧,没有受伤就放心了!”他轻轻地拍着养父的肩膀。
养父在捧着我站起来的一瞬间,猛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恶狠狠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人,就是我爸爸。此时的他,成了众矢之的,低着头,两只手捂着脸,身体在抽搐着。
养父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了县医院,检查后,根据我有呕吐的现象,确诊我有轻微的脑震荡,建议养父:“你们回你们乡里的医院,去吊水几天,就没事了!”
但养父依旧坚持住院治疗几天。在县医院的四天里,只要我一哭闹,养父都会抱着我,去妇产科找那些刚生孩子的妈妈,乞求人家,“行行好,行行好啊,我这孩子可怜啊,生下来,就没有吃一口妈妈的奶奶,帮帮忙吧,别让我儿子饿死了,求求啊,行行好啊······”他满脸无助地乞求着每一个妈妈。
人家看着养父和我可怜的样子,都是很乐意地给我奶吃的。
要过年了,爸爸妈妈的生资公司,卖的新鞋很好。
养母抱着我去了,妈妈正非常开心地招待着每一个来的顾客,养母笑着说:“张花啊,给我家不死找一双,嘿嘿嘿。”
妈妈看着我愣了一下,再仔细看的时候,就捂着嘴,突然就哭了,跑进了门面的里屋里,再也不出来了。
这时,爸爸出来了,看着养母,面无表情地说:“没有这么小的,走吧!”
养母依旧微笑着叹息了一声,抱着我就去了供销社的摊位,花了十一块钱,给两个亲生的孩子,李忠喜、李玉喜,两个收养的李文喜、李武喜,每人买了一双鞋,由于我太小了,这儿没有,她只好遗憾地笑着抱着我,就在稀拉拉地鞭炮声中回乡计生委院里的家了。
当养父给他们四个换上鞋子后,非常奇怪地问养母:“春呀,咋没有不死的鞋啊?”
养母笑着说:“供销社没有这么大孩儿穿的鞋,嘿嘿嘿,到晚上,我再给他做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