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太医见状,立马搭脉,而后仔细检查着安富伯胸上的伤口。
用了上等的金创药,伤口却未有一丝愈合的迹象,伤口血流不止,血腥味之下还带着一丝甘甜之味。
毛太医眼带迟疑,看了一眼守在屋中的刘大夫,将其对上他的视线后,猛地低头,心中便已明了。
“你们准备后事吧。”
“您是会缝合之术吗?为何……为何不替我祖父缝合伤口。”
“缝了也没用!”毛太医重重叹息着,“安富伯这是被贼人记恨上,非要其他性命不可。”
“太医这话是何意?”
“贼人刀上应浸染了甜草汁液,此汁液无毒,却能令伤口发疼、肿胀、难以愈合,我若现在缝合富安伯的伤口,无疑是在催他命。”
“若是富安伯年轻力壮,倒也可以冒险一试,但你们也瞧见他眼下状况,根本撑不住!”
“不信,你们问这位刘大夫。”
刘大夫见太医将他不敢说的都说出来了,尴尬地看着陆明、陆灵犀、陆灵鸢三人,“我刚不就同你们说了,太医来了怕也是无用。”
“爹!”陆灵鸢见陆明满脸狰狞、瞠目怒视地大步往外走,赶忙将他拦住,“你要去哪?”
“我要去方家!我要杀了他们!”
“你冷静一点!”
陆灵鸢伸手拽住他的胳膊,“祖父如今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方家谋害祖父一事已是板上钉钉,跑不了的。”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祖父醒了!”陆灵犀见躺在床上的陆万诚突然睁开眼,惊呼着,“叔叔,祖父醒了!”
“爹!”陆明立马转身,扑到床前,“都是儿的错,儿的错!”
陆万诚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瞳,此刻全无神采,迷茫地看向前方,伸手似是想要去抓什么。
陆明赶忙将他的手,伸到陆万诚手前,紧紧握住,“爹爹,儿子在呢。”
“照顾、照顾好……”
那声灵犀、灵鸢永远地留在了陆万诚的心里。
她们是陆府的希望、陆府的未来,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