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皇后宋凝审视的眼神,陆灵犀才惊觉她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惊为天人。
哪怕皇后手上沾惹过不少后宫中人的鲜血,但都只是谣言。
可若从皇后这里流传来这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是陆灵犀一时大意了。
她赶紧找补,“最近臣女一直在看关于武林各路豪杰的画本子,一时之间,口不择言,还请皇后莫要怪罪。”
皇后宋凝闭眼,扶额,似是一副不愿再多谈的表情。
陆灵犀识时务的告辞离去。
皇后宋凝望着陆灵犀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好半晌,才轻吐一句,“后生可畏。”
晚间,皇后宋凝与赵熙川一同用膳时,她似讲笑话一般的把陆灵犀下午所言说了出来,“川儿,你说陆家这小丫头当真敢毒害镇守一方的大将吗?”
赵熙川抬眸,似笑非笑,“回国都后,终有机会能单独同母后一起用膳。”
“聊她一个外人做甚?”
眼前的稚子已经长大成人,横隔在他们母子之间的,不仅仅是流淌的时间,还有那数不尽的疏离与防备。
他们本该是亲密无间的母子,而现在,他们皆是复仇的棋子,骨肉亲情在他们的复仇大业前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府上,陆灵犀便开始命春禾收拾行李,此行危险重重,她已经决定孤身前往,不想再让陆家的人为她涉险。
“咚咚咚”窗外想起熟悉的敲击声,正在为陆灵犀收拾行李的春禾眼睛一愣,而后慌慌张张的来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到来人,暗暗松口气,“表少爷,您怎么不从前门进来?”
林文修后知后觉的道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们主仆二人见到来人是我都有些失望呢?”
“怎么会!”
陆灵犀给春禾使了个眼色,“春禾,快给表哥沏茶去。”
“我已经收到消息,封战那兔崽子,简直不算个男人……”
林文修骂了封战半天,见始终无人应和,这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漕帮,而是在自家表妹的窗前,神情顿显尴尬,“表妹莫要见怪,我是个粗人,平时……平时粗俗惯了。”
“表哥!”陆灵犀先发制人,不给林文修开口的机会,“此去孤城,一路上都有朝廷的人安排,你不用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林文修就一肚子火,“这满朝文武都是残废吗?竟让你一个弱女子上阵对峙,他们的脑子里装得都是浆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