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一帘雨过,花落成诗

他扛着铁锹就走开了,我对着他的背影喊:我晚上招待客人,你过来一起喝两盅。

他头也不回的说:不客气了,我和你们城里人坐不到一块。

打开铁门,进了院子,惊飞了两只燕子,我忙着烧水倒茶,招呼朋友,那燕子又飞了回来,翻飞在紫藤枝条上,紫藤花开了,像一串串紫葡萄吊着,朵朵精彩,鲜艳夺目,花枝俏,春燕呢喃,正应了那句诗:春来紫燕双飞去,何处寻芳觅旧葩,蝶舞蜂飞百姓家,燕子翩来跹去觅新花。

坐在屋里喝茶,以往我们都是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这几天下雨,山里还是有点冷,我烧起了柴火炉,我们三个人围炉煮茶。室内,炉火通红,茶水沸腾,室外,雨过,天晴,云闲,花落,鸟鸣,庭院寂寂,槐树叶新绿,紫藤花开了,月季红朗朗的一片,海棠花清新艳丽,这清新脱俗的山居生活,立刻吸引了我的两个朋友,他们的情绪非常好,也很高兴。

经过清明洗礼的小山村格外通透清新。入春两个月了,春的底色早就习惯了“盎然生机”这个习性,春和景明,万扬蓬勃,不管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是姹紫嫣红的百花绽放,哪怕是名不见经传的的草木和漫山遍地的野花,都像有朝气的年轻人一样,青春勃发,正是最好的时候,让四月的流年时光有了炫耀的资本。

喝足了茶,两个朋友想出去转一转,推开吱嘎着响的篱门,走在乡村的小路上。田野宽阔,没有遮挡,路两边是高大的核桃树和柿子树,这两种树的新叶子还没有长出来,枝条疏朗,上面的喜鹊窝显得突兀醒目,山里的车少人少,生态环境好,喜鹊很多,成了乡村一景,它们随意在路上蹦哒,偶有人过,就会飞向树梢,或者路边,

朋友新来乍到,感觉这里一切都很稀奇,眺望远方,是无尽连绵的山峦,脚下,乡路蜿蜒曲折,下过雨后稍微有点湿滑,他们的皮鞋上沾着泥,但是他们也不退缩,觉得这样才更原始,更自然,更好玩。

一行行的松柏树翠意盎然,夜里的春雨,滴落在叶片上,晕染着每一片嫩绿的叶。

这里的老百姓在地里大量的种植松柏树,育苗卖钱,据说前几年有人经营这个生意赚了钱,这几年大家都跟风,种的多了也没人要,在地里荒长着,成了老百姓的心病。到这里游玩的城里人,哪里知道老百姓的心思,只是觉得满坡遍野的绿色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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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踏青的城里人和着春风,踩着春雨,忙着照相,大多数人驻足在风吹开了油菜花地,陌上,垄间金灿灿的油菜花一片—片的。

清明前后,种瓜得豆,春风春雨热闹了田间地头,催醒了泥土。看,老农拉着牛儿犁地,吆喝的声音里带着秦腔的韵味,大婶们弯着腰,往地里撒种,牛的哞声虽低沉,却像长号一样声音传的远,惊起了林间的布谷,扑棱着翅膀,叫着“快快播种,快快插秧”。

西北地头有一片梨树,远看梨花一片,似白云,如白雪,近看淡雅的梨花,那粉嫩的颜色,夹杂着些许春雨过后散落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清淡的花香引来一群蜜蜂穿行其间。这季节梨花盛开,柳树如烟时,梨花如雪,柳絮飘飞,春意已深,春愁渐生。

我吟诵宋代吴惟信写的《苏堤清明即事》: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日暮笙歌收拾去,万株杨柳属流莺。

朋友老苏听了击掌说:妙!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