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未曾见过奈河，但是据说奈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而我作为鲛人一族的，对于这种血腥味最是清楚不过了，所以我绝对不会闻错的。”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之中，隍蔚泉却看见了曾玉莺眼眸之中闪烁的红光，可以看得出鲛人族似乎都以此为荣。

隍蔚泉颇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像这种一脸骄傲的孩子，他现在是不是该夸夸？

但想到曾玉莺也已经是几千岁的妖了，隍蔚泉便打消了刚才的念头，随口一说：“是吗？难怪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臭水沟？”

“人类世界的一种流水道，飘荡着人类所生成的垃圾，和杂质的水域。”

听着隍蔚泉的描述，曾玉莺大致的想象了一下：“感觉上的确挺像的，都是残肢断臂。”

“其实也不太一样了，人类的味道没有那么好，跟河里面的土腥子似的，也就那些凡妖当宝，于我们而言，大概也嫌少有真正的妖族愿意去尝试吧。”

“蔚泉大人……”曾玉莺静静的看着隍蔚泉的背影：“你吃过人吗？”

脚步一滞，隍蔚泉有些愣神的转回了头，对上曾玉莺那似是好奇，又似是随口一问的面容。

沉默了片刻之后，隍蔚泉垂下了眼眸：“自然是没有的，你若是在意，我这倒是有一枚珠子，鲛人族嗅觉若是如此厉害，应当是能嗅得出其中的不同。”

说完，隍蔚泉手中掐诀，瞬息之间一颗鲜红色的珠子便出现在他的掌心，鲜红色珠子上缠绕着熟悉的气息，让曾玉莺都不由的一愣。

“这是……”

“血精珠。”看着手中通体为红的珠子，隍蔚泉随手递到了曾玉莺的面前：“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吧？此物乃是取自于尚未被污染的，渡劫鬼母转世者的精血，亦是最纯粹的人类之血。”

曾玉莺伸手将血精珠接过，整颗珠子看上去不算大，但也不小，瞧着跟颗血葡萄似的。只是明明是这般微小的珠子，落到掌心上的时候，她却明显能感觉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好像是，被人握住了手。

拾到鼻尖前嗅了嗅，上面果然依附着很浓郁的腥臭，不似寻常血腥，更像是与排泄物和脱落下来的鳞片交杂在一起的腥味，莫要说是鲛人族了，寻常的妖族闻到，想必也是一样厌恶。

曾玉莺将血精珠还给了隍蔚泉，眼眸微动：“为何你会有渡劫鬼母大人的血精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