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身内伤初愈,体内丹田之处的圄灵印虽已为慕容芷瑶,利用《玉盘经》内的缠丝劲圣法所渡化而去,但依旧令其灵元有所受损。
如今勉力施展此等禁术,确有些令她这副肉体真身,绞痛难当。
然而即便是如此,慕容汐依旧是贝齿紧咬、隐忍施为,不曾有半分退缩留手!
在慕容渊腾出手之际,他也便是骤将凝神,冲身旁站立的慕容湛,吩咐出口——
“祭司长老,如今纳兰禹已然逃遁离去,吾族危机暂解,故而还需劳你归往荟萃阁、重启祭坛,唤醒吾族沉睡圣意,以护脉大阵之威能,抹去玄台周遭这道凶煞玄气。”
如此沉音道出,慕容湛自然当即通晓其意。
他抬手朝慕容渊简单施礼示意,便是领命而去,身形化作一抹流光,隐匿于无形。
而下方瞧得慕容汐那般吃力操持沧泫镜,以这般幻境之力,却仍是只能够寸许吸纳着那厚重凝实的青澜玄气,着实心头不由一凛。
以沧泫镜身这般吸纳净化之速,恐怕想要彻底消泯玄台周遭所弥漫裹挟的这团玄气,怕是至少得耗费一日光景不可。
然眼下寒玉琉璃台却仍是在被拖拽着,缓慢下坠,宛若那老牛犁田般沉稳不二、不动山岳,丝毫未受这方光球禁锢的半分影响。
以这般速度,再过约莫不到半炷香的时辰,玄台之身,便会彻底砸落入地,夷毁鸿恩堂主舍!
“可恶啊!难道今宵我慕容一族,注定躲不过此番灾劫了吗……”
慕容渊此刻脑海之中,念及在那数十年前,当己族曾经恢弘一时的“五蕴馆”,遭逢长孙忘忧布施无妄魂咒,将其夷毁殆尽时,他曾亲眼目睹过这一幕,如今思来,依旧是那般痛心疾首。
尽管那时,他亦不过是一名懵懂少年,心中不曾装下整脉族运之兴亡,但却是眼见该时族内长辈与长老们,具皆眼眶血红、抑郁悲愤的历历模样。
他蠕动双唇,胡须微颤,这般将声音压抑得极低,一字一顿般,自问着念叨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