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问你。”不待殷空答话，她又道：“好了，没事我就先走了。”

刚走出几步，殷空都还没来得及告别，又见对方转过身来，一脸郑重之色。

“对了，接下来我们会攻打鹿羽城，最多还有十余日的时间，你要做好准备，到时候你也要随军出行。”

“这么急？”殷空有些吃惊。

柳怀歌轻叹了口气，面上似有忧郁之色。

“时间不等人，再晚恐怕就没机会了。”

见殷空仍旧望着她，稍作犹豫，对方还是开口解释道：“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巡天司已经将云州的六子余部清剿完毕，接下来恐怕就会对我们黑炎军动手，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打下鹿羽城以此作为根基，之后攻破明峦关打通北方的道路，与龙蛙、蝰蛇、伏蝎三部汇合，方有一线生机。”

殷空有些吃惊，没想到情况已经严峻到了这种地步，而且她竟会把这样机密的事情告诉自己。对方话中蕴含的信息量未免太过巨大，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消化完毕。

“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

“因为我必须让你明白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危险。”柳怀歌一脸郑重道。

殷空斟酌了下道：“据我所知，鹿羽城是一座大城吧，这么仓促能成功么？”

柳怀歌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事前我们就已经经过多番准备，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八成？确实不算低了。”殷空心道。

他明显能从对方话语中听出一种焦急意味。出于安全考虑，他其实很想说：要不咱们跑吧？别管黑炎军了。但话到临头，却总是说不出口。

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柳怀歌便开口道：“你想走就走吧。”

殷空有些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找她确认一遍。柳怀歌就这么看着他，以示他没有听错。

“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沉默稍许，才听对方接着道：“我听卓师兄说过，当初你加入黑炎军是另有目的。”

殷空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经不起查的，对方肯定是掌握了确凿信息才会这么说，于是不由沉默起来。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说，如今黑炎军有危险，如果你想要走的话，我不会拦你，你随时都可以走。”

顿了下，对方又补充道：“此事我已经交待下去，也没有人会拦你。”

走吗？这是殷空期盼了很久的事情，从北云东部跟到这里来并非他自愿，而是当时情况太过危急，为了避难，糊里糊涂跑到了这里。按理来说，安定下来后，他应该想办法离开才对，然而过了这么久，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竟一直没有行动。如今听到要走，他却发现自己根本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