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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宗主殒命的消息还是迅速传遍了修真界,一直传到了远在魔界的时寒舟耳里。
昆仑墟却再无暇顾及这些。昆仑墟里大多都是剑修,平日里无拘束,背上背着一把宝贝剑,腰间挂个酒葫芦,遨游四海走江湖。
而这会儿,无论浪迹到哪的昆仑墟弟子都赶回了宗内。
钱来宗主的命灯熄了。那个总是嘴上骂着他们“赔钱货”,私下里却是护犊子狂魔的宗主,成了一块无法开口的牌位。
就连小师妹也不见了踪迹。
昆仑墟的天塌了半边,有些人红着一双眼,止不住朝大师兄随千里看过去,见他脸色惨白,伶仃一身,好似下一刻就要倒地。
随千里突然不知发起了什么疯,冲上前推开一众弟子和长老,将钱来熄了的命灯一把夺走。
没有人上前拦他,就这么目送他离开——没了师父又不见了师妹,且让他发泄一阵吧。
随千里御剑一路飞过连绵的山脉,回到了自己的居所,脸上的惨白褪去了些,心绪却仍旧低沉。他拿出师父的命灯,端详了一阵,仔细藏好了。
师父和师妹都不在,那他就得撑起昆仑墟这个摊子。
没人能靠着先辈的树荫一辈子,总会有独自挑担面对一切的时刻。幸运的人能在充分的准备之后流利接过担子,顺利完成交接。但有些人,担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下,反应尚且都来不及。
可卸不下的担子已经落到肩头,担子再难扛,肩头再稚嫩,也需得咬牙向前。
随千里底下一大帮子的师弟师妹,担子就落到了他的肩头,便是再苦再难,也得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