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康王的死是夏皇冷酷无情的铁证,继续效忠这样的朝廷,无疑是对沧州百姓的不负责任。
李破虏一拳砸碎面的石桌,碎屑混着血珠飞溅:“沧州当自立!”
他双目赤红,腰间佩刀“锵”地出鞘半寸,“传我将令!即刻点兵——”
“不可!”刘善的断喝如惊雷炸响。
他疾步穿过骚动人群,青衫下摆沾着泥泞,显然是策马狂奔而来。
他深知,一旦宣布自立,沧州将立刻成为夏朝的众矢之的,神武军、禁卫军、龙骧军、震天军等精锐部队必将蜂拥而至,届时沧州将陷入无尽的战火之中。
何琼攥着军报的手指发白,纸张被捏出褶皱的涟漪:“刘校尉要我等坐视王爷蒙冤?”
檐下灯笼摇晃,在他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斑,“沧州男儿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何主事此言差矣。”尹南天自府衙阴影中踱出,官袍上的獬豸绣纹在火光中狰狞欲活,“此刻起兵,正坐实王爷谋逆罪名,沧州百姓也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抬手按住李破虏握刀的手,力道大得指节发白,“更何况,将军要让郡主在京城被千刀万剐?”
刘善亦是长叹一声,道:“尹大人所言极是。夏皇手段狠辣,我们若在此时宣布自立,无异于自取灭亡。更何况,长宁郡主尚在京城为质,我们不能让她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李破虏怒气未消,拍案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康王含冤而死,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吗?”
何琼亦是愤然道:“夏皇屠戮兄弟,冷血无情,我们若继续效忠,又有何颜面面对沧州百姓?”
尹南天沉默片刻,缓缓道:“若非长宁郡主在京城为质,我必会第一个宣布沧州自立。然而,我们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必须从长计议。”
刘善点了点头,道:“尹大人说得没错。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夏朝的精锐部队抗衡。神武军、禁卫军、龙骧军、震天军,任何一支都不是我们能够轻易对付的。我们必须保持克制,等待时机。”
李破虏冷哼一声,道:“那我们就这么忍气吞声?康王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
尹南天沉声道:“当然不是。我们必须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为康王报仇雪恨。但现在,我们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夏皇有借口对我们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