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更是难过,哭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还要填好多好多词儿给你听,你要一首一首的听,少听一首都不许你死。”
李清照四下检索,忽然有了主意。她跑去一个死去士兵的身旁,拖了一杆长枪来。
她又搬来一块石头,狠狠的砸着枪的枪头。赵明诚看在眼里,忙问:“李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做个拐杖,不然,我可背不动你。”
……
虽然大半夜都没有合眼,但云湘仍旧没有半分的困意。她坐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大床前,伸手摸着柔顺的麻布做的被子,虽然不及家里的棉被,但在如此颠沛之下还能睡这样的床已觉得十分满足。
她正处在一间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沐浴的大桶,连一个像样的帷幔或者屏风都没有。
云湘虽然不愿计较这些,但她仍是满腹疑窦。她尤其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书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他将粥放在桌上,笑着说:“湘儿,来喝一口这栗子粥吧。乡下人家的东西,比不上茗楼的山珍海味,请姑娘讲究一时。”
云湘踱步过来,用勺子翻了几下这栗子粥,问道:“赵郎,这儿是什么地方?可护得咱们周全?”
书生一笑,说:“这是我一个友人的家,你放心,一定护你周全。”
“可你不是进京来赶考的举子吗?”云湘疑惑的问:“你如何在东京又有友人?你既有友人,来到京师定然会被照料如何又会落入贼人之手?”
书生一愣,随即解释:“这位友人乃我家世交,曾经也做过官,只是如今衰败了,因此才在这乡野之间隐姓埋名。我来时并不愿打扰,故而……”
云湘将勺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含怒道:“赵郎,你为何不对奴说实话?”
书生呆住了,反问:“我如何没有对你说实话?”
云湘咬着嘴唇,含泪说道:“你来赴考,既无金银又无官身,贼人们为何要劫你?既劫了你,你不进城去报官,反带奴来到这里,如此镇定自若,你哪里像一个穷酸的举子?”
书生无言以对,只得沉默。
见他不说话,云湘更是难过的流下泪来,说:“我既唤你赵郎,便是要将性命和清白都交给你了。可你却处处对我隐瞒,你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书生长叹一声,说:“我不对你说,是怕你引火烧身。但你既然追问,我也不妨与你直说了。我并非是什么举子,而是神宗皇帝的十三子,当今的简王赵似。”
“啊?”云湘倒吸一口凉气,慌不迭的起身向后退去,终于被床挡着,坐倒在了床上。
赵似说:“贼人们劫持我,自然是要逼我与他们一同造反,我不肯,才会被那些对待。不过,我却因祸得福而与湘儿结识,在我落魄之时得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就算眼下死了也甘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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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湘回过头来,说:“人人都说简王是花中龙,是个嗜色如命的轻薄小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似一笑,说:“自古成王败寇,楚霸王何等英雄,不也被后人说是刚愎自用吗?二姑娘,你看我像是轻薄之徒吗?”
他说着就要靠过去,但云湘却大声叫道:“你休要过来!”
赵似止住了步子,又叹一口气,说:“那也难怪,我现在是穷途末路之人,二姑娘,你大好的年华不可随我虚度。”
云湘只是啜泣,没有说话。
“不过此时天色未明,姑娘你且在此歇息,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那时我会送你回家去。”
赵似说完就转身走了,直走到门口时又止住了步子,侧头说道:“湘儿,你比你的女兄更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