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没有回答周期,他聚精会神的死死盯住简舍,此刻分神,就会给简舍机会。
“我只在梦里见过他,他只能出现在梦里。”
“不可能,我在梦外见过他。”周尘再次逼近,直逼简舍的心理防线。
“什么?!”简舍惊讶的抬起头,正对周尘那宛如箭镞的目光。
“说吧,你有什么方法,见到他?”
“我真的不知道,只有他来见我,我无法主动见他。”
“你想见云山科衣?”周期看向周尘。
周尘扭过头,垂下眼睑,思虑半天,又抬头:“对。”
“你知道见他的代价吗?”周期的神色开始变得陌生起来,冷峻又严肃,就宛若周译添一样。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摧毁迩周。”
“你有办法见他吗?”简舍抓住周期的胳膊,急切的问:“能不能帮我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周期看了看简舍瘦削好似鸡爪的手,说:“我没有办法见他。周尘,我们该走了。”
周期不容分说,就站起身拉着周尘要离开,而简舍却拽着周尘,央求道:“我没有见过他几次,他只告诉我,利用漆冥南丞可以扳倒云山家族,但他没有复活多慕,他也没有回家,你们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我不杀你们!”
周尘挣开了简舍苦求的双手,却忘不了她防备瞬间瓦解时破碎的眼神。
“叔叔,这一切都是云山科衣搞的鬼,他回来了。”
“回来了又怎么样,我不准你见他!”周期拉周尘上马后,又骑上自己的马,一边呵斥周尘,一手甩着鞭子。
“为什么?”
“你知道和恶魔谈条件的代价吗?”
“最重要的脏器。我不会给他的。”
“你阻止不了他!他敢来你的交易,就证明他已经感受到你的欲望多强烈!”
“我在为了我们的家族!”
“那你更该抑制住你心里的杂念!”周期拉着不听话来回乱转的马,回头看着周尘。
他已经长大了,他坐在马上,他甚至要比自己还要挺拔,他甚至用自己已经消失无数年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只想找到我的母亲,我只想知道我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告诉我不要陷在过去,可过去直接导致了今天!简舍和漆冥南丞对我们的怨恨,都是因为过去的事!如果云山家族受到挫伤,就会波及迩周城,接着就是东陆,然后……而如今想要化解危机……”
“现在没有危机!”
“那是现在!如果如此纵容下去……”
“天塌了有我们顶着,我知道你的志向。但你必须安全……”周期拉着不安分的马,低沉的声音自他口中发出:“你们才是希望……”
周期冷笑了一声,接着说:“果然,你并不属于任何。”
“什么?”
“没有哪个云山家族的人还是迩周人敢去直面恶魔。”周期转过头,喝马而去。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周尘拉着马,走在街道上,回想起曾经周期说,周译添和恶魔交易,是通过的阿骨的法术。
就在这时,街道前方传来一阵骚乱,周尘遥遥一望,看见前方的一辆马车上趴着一个变异的水镜虫?!
周尘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这个东西了!
马车上有个夫人,正被水镜虫咬着脖子,她痛苦的痉挛着,整个脸都铁青,变得和青色的裙子辉映起来!
周尘来不及多想,大喝一声马,拔出剑就朝水镜虫奔驰而去!
他大喊让所有行人让道,眼睛瞄准那只撕咬破裂夫人那原本细腻顺滑的皮肉的水镜虫,就在夫人的尸体被扔在地上时,就在人群被吓得散向一圈时,周尘纵身一跃,从马背上跳起来,踩着马车下台,两步跳上了马车顶,一剑砍向水镜虫的铜齿铁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