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

“来，乖徒儿，抬起头。”

白染犹豫了一下，依言照做。

宋寒酥看着白染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若是里面没有这么多不自信就好了。

它们本该更加漂亮。

她笑了笑，再次开口。

“乖徒儿，跟着为师说。”

白染不明所以，但乖乖点头。

宋寒酥满意的开口引导他。

“跟我说：师父，请你帮我一个忙，当然，不白帮，徒儿我会给你报酬的。”

同样是白染之前的话，同样的意思，可宋寒酥的语气之中，这师徒二人之间就显得更加熟稔一些。

白染眨了眨眼，明白了宋寒酥的意思。

他下意识想要低头，早就不是备受母亲喜爱的那个孩子，自然遭受过无数的人情冷暖。

不过他很快就想起师父之前那句“抬起头”。

明明就像是很随意的话，可落在他耳中，其喧嚣远甚外面的雨声，细细密密落在他的心底。

这让他莫名涌上一种情绪，促使着他开口。

“师父，请你帮我一个忙……”

“当然”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宋寒酥抬手打断。

她能感觉到白染刚刚说出那句话时，刻意在模仿她语气中的张扬，就如他最开始给自己的印象那般。

可那个张扬的孩子到底被时间掩埋了那么久，不是学习一下就可以挖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白染似乎出人意料的信任她，这才认识多久，都在她面前这么多次的剖析自我了。

宋寒酥压下心里的古怪念头，笑着对白染开口。

“不用说了。”

白染有些惊愕，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失落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掩饰嘴角的苦笑。

也是啊，师父本就没说过同意帮忙，她或许只是看不惯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这才开口。

然而，没等他自怨自艾多久，就听宋寒酥继续说道。

“为师自然是会帮你的，不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