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见状,便断定有人见侯府遭难,对沈少淮落井下石。

“淮儿,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母亲。”沈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母亲会去为你讨个公道!”

沈少淮脚步一顿,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

沈夫人一颗心揪起来了,一进书房便按捺不住地问:“淮儿,你如实告诉我,究竟是谁见咱们家有危难,趁机欺负你?”

沈少淮反手关上书房的门,垂眸看着沈夫人眼底毫不遮掩的担心与急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沈夫人隐约觉得沈少淮有些不对劲,焦急道:“淮儿,你倒是说话啊。”

“母亲,我从小勤勉苦读,想要挣个功名,光耀门楣。如今我进了国子监,前程一片光明。我能取得如今的成就,全是您二十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

沈少淮细数着沈夫人为他做的点点滴滴:“儿子以为可以报答您的生养之恩,哪知父亲又出事进了大牢。劳累您为我在外奔走,求誉王保我一命。”

沈夫人眼眶湿润,面上一片动容。

沈少淮记她的生养之恩,她这些年为他付出的所有,全都值了。

“母亲,您为我操碎了心。我这个做儿子的,又如何能看着您去犯错,去送命呢?”

沈少淮冠冕堂皇地说道:“您一旦揭发沈青檀的身世,沈青檀会告发您。以她的身世地位,即便是要被问罪,您也难逃一劫。”

沈夫人神色愕然:“淮儿,你要做什么?”

“父亲之前住在书房,里头的用品一应俱全。”沈少淮没有回答沈夫人的话,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一段时间,您先住在这儿。”

“你是要囚禁我?”沈夫人难以置信,自己精心养大的儿子,居然要反抗她:“沈青檀是镇北王的女儿,他们知道我伙同班主拐抱她,迫使他们骨肉分离。以镇北王的凶戾性子,岂会放过我们?”

沈少淮不为所动:“母亲,我会安排人伺候您。等风头过去,我会放您出来。”

“淮儿!”沈夫人抓住沈少淮的袖子:“镇北王凯旋,将功折罪之后,便会找我们清算。我们先下手为强,至少可以保住性命。只要我们活着,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沈少淮垂下眼帘,敛去眼底的思绪。

镇北王虽然残暴无情,却也恩怨分明。

即便是清算,也只是找正主,不会连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