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门急命阿柒道:“涵煦是....快叫人来,带他去房中!!快!”一会女修便来了,抬着架子,帮忙将莫涵煦放在其上。
“小心点!浓繁都已经昏倒了,他是男子但也不是...哎哎哎...”
会以慕在后头张望,生怕这些个女修一个不小心把人给翻下来。还想跟着师兄走去,被秦沫拦下来。
眼看掌门姨母护送师兄往屏风后去,会以慕欲推开秦沫。
他皱眉抬头,便被冷言道:“会梓钦,你清醒一点。他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师兄,还有,你还有个师兄是我!能不能有事别瞒着我?好玩吗?”
“我问你,师兄受伤好玩吗?”秦沫说完放下手臂,怒瞪着他,猛转身侧过屏风奔前去。泼盆冷水的人谈不上生气,只是没想到秦逸别会真的生气。次次都是两人一道,并没有说把秦沫扔在一旁。但何尝不是,从未唤过秦沫一声师兄,自己却日日跟在莫涵煦身边。
作罢。既然是个小跟屁虫,为何还能让师兄受这般重的伤?说他逞能,自己何尝不是呢?
叫秦沫来帮忙不过是一片飞页的事,每次到紧要关头,就仅是想自个能行。
骂的应该,会以慕越想越是如此。师父总说他做正经事不会有疏忽,可师父真正放手,选的仍是莽撞。
厅堂留下的是一脸茫然的瑶海派人士,会以慕调整了表情,走过去道:“各位兄台,让姑娘们先安排我们住下吧。一路上辛苦了。”
领头的瑶海弟子有礼道:“三位公子才是辛苦,有事便直接飞页,弟兄们有难必帮。”
接应的女修便领着他们往外围的木房去,末尾的姑娘扬起手臂轻放在肩前,微微屈伸,与会以慕作别。
动作为旖萱派的特质礼仪,意思就是让他“放心便好。”
人一散去,会以慕站在厅堂中央,甚不知该向哪边走。有错或无错,找找心中到底想的是何事。
终于还是想到了,师兄的伤,趁着太阳还未落下,先行不消沉。
莫涵煦躺在床榻上,秦沫已帮他脱袍子。
“是我的衣衫,我来脱快些。”会以慕将蓝杫放于剑架,跑了过来。对上秦逸别的臭脸他也无所谓了,挤他闪一边。
小心解开腰带,拿去别扣,一点点将外袍打开。
里头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的掌门姨母和秦沫阵阵皱眉。秦沫的火气本就没降,看见师兄的伤口,更是生气,操起胜者就往会以慕脖子上拦,想要破口大骂。
“都是师兄弟,梓钦最小,不可如此。实在毫无兄长风范。”秦掌门握住胜者,压了下去,严肃道。
秦沫听掌门为会以慕说话,气的退到一旁,噘嘴不服。“此事本就是我行之不妥,为不让大家担心,一路都没告诉秦师兄,师兄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以慕低着头,闷声道。
这样的伤口,怎的有玩笑,细细一看就差些就能砍到骨头了。男子愿意事事自己先解决无错,秦掌门知男子心性,也怪不得梓钦。
“阿柒,唤阿阮来,带上上好的疮药。”秦漪涟拍拍会以慕肩膀,转头对阿柒道。
“是。”阿柒回道。
会以慕依旧低着头,望莫涵煦憔悴的面容。眼泪再缓缓打转。天道为何?他说不清对师兄是何感受,但看他痛苦,心中便好不到哪去。
先是妹妹,再是师兄,即使晓得没有性命之忧,就还是觉得隐隐作痛。
像是走在无水的戈壁,分明脚步走着,心感步步皆是后退。
独自一人,宛若苍老了十岁。阿阮进来,让他站起,会以慕如傀儡,站到边上。沉默的不像他。
离秦沫隔着距离,目光全在莫涵煦身上。会以慕打小最是怕瞧见清洗伤口,这次不知哪打的勇气,偏要站着看。
“逸别,你在房中。我和梓钦出去聊些事。”掌门姨母眼尖看出他的不对劲,温柔道。
瞧他的丧气样,即刻招呼他出了门。
会以慕末了还不忘撇过眼师兄,再踏出门去,站在姨母身后。
“你们可是碰到了四足蛇?”秦掌门向来直言不讳,了当问道。想来四足蛇在的地方于此这般近,掌门必定了如指掌。
会以慕站在后边,诚实道:“是。”
“说来奇怪,本是相互制衡,它们知道我这只老狐狸在这,从不敢狂妄。如今倒是敢肆虐别族生灵,呵,古怪古怪。”掌门宛若自言自语,不过又是等着后头的人接话。
秦漪涟本是狐狸,世上知道的人,不多于十人。她从前的过往,会以慕他们也不知晓。不过她确实是狐仙,至于躲到深山里,带着蒙黑面的女子,在江湖上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