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说的没错,几位是寻嗣修士,我也不多做遮掩。大师父武功甚高,为人警惕,对不熟之人戒备为上,前面听几位分析至此,恐怕派中有内鬼与有图谋之人接应也未可知。”长老顺水推舟地说下去,口气中透着无助。
所谓一派中人,中间立威的顶梁柱出事,自会使派中动荡。何况何人下手尚未明确,担忧也是自然。
莫涵煦微笑道:“长老,我一个做师兄的还没师弟想的周到,实在惭愧。如此一来,你们先安定派中,今日之对话,切记封口。传话之事,我们三人另会安排,就与瑶海派借上几人一同去陈国,此可?”
“多谢几位少侠体谅,老道自会安排极佳的人手,助几位至陈国查案,”长老听闻立马答应了下来,“天色不早,派中事务繁多,与各位少侠约在明日午时于勍望楼相聚。老道先行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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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分别与之作揖行礼,客栈内安静下来。
会以慕在房中踱步,秦沫靠在窗边沉思,莫涵煦悠然坐下来在木案上沏茶。仿佛前时三人所经历之事都不同一般。“实在想不通,陈国想要做勾当,怎么这么明目张胆?”
“以慕,不可以偏概全。”莫涵煦把沏的那份茶好好端出来,唤他来坐下。师兄最是知道他说话没心没肺,虽说秦沫不会计较,但多少心中有难过。
皆是情绪藏不住的弟弟,莫涵煦都瞧的出来。
秦沫道:“会梓钦向来这样,我习惯了,”他从窗边走到师兄边上,接着疑问,“只是确实,叶宅之事太是蹊跷。算来我们往常就算是办案,最长探查时日也不过两三个月,就算是这次师父没给我们援手,可,这简直毫无头绪。”
一开始几人怀疑就是叶景山所为,之后冒出的韩之渊被陈国王室带走,事态便不是所想那么简单。
师父让他们下山再查,只怕不是磨炼,而是她们在山上查,他们在下头,好时时有对应!
莫涵煦掏出怀里还未有空读的飞页,师父的字迹清楚印于纸面。
“恐有多方异动,必要多加小心。朝廷中事,近日也会增多,你们三个留意之余,记得不得正面冲突,以免冲撞。”
师弟们一眼瞧见,会以慕赶忙到师兄旁边,秦沫也靠近些站着看师父有何交代。“师父交代我们的,乃是自身安全。并无多吩咐。”
师兄收起宣纸,抿茶道。这么说来,师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几处灵流波动之大,或是有人与族群想着法子遮掩。
果真,这么些年过去,愈是肆无忌惮。对那虚无缥缈的说法和雕王是否存在,都有了质疑之声。三人之力,在这乌烟瘴气的天地间,算不上什么,却又珍贵的如蚌中珍珠。少年气的纯粹和信仰,总能灭些恶怨。
质疑之声,早就听腻了,不如多做些,也不枉活此遭。
“明日我们启程,把妹妹和安郎留在客舍。”
听会以慕语气,下了许久的决心。另两人诧异他开口说此话,皆震撼相问。
“把妹妹留下?”师兄放下茶盏,像极质问之言。
秦沫更是走到他边上,不可思议:“会梓钦,我没听错吧,我们去陈国,把妹妹留这儿?”
妹妹前脚刚中了毒,后脚瑶海派的大师父也中了剧毒,再者夜夺没杀成方起莘,在这会国附近不知要徘徊多久。
纵使安落琼对会雨新有情,可这情,三个大男人都难掂量,万一有个万一,谁能不为此担忧?
最不信任安落琼的是会以慕,如今要留病重的妹妹和安落琼一起的也是会以慕。莫涵煦曾自诩自己甚懂师弟会以慕,如此看来,依旧猜不透古灵精怪的师弟在打什么主意。
“这是试验安喜最好的法子。你们可还记得,她当初说过报官,可那日之后并无官员追着她,反倒是我们把她带了回来。”
讲起报官的事,仔细回想确实蹊跷,会以慕和莫涵煦都是王室中人,对各国刑罚的官兵特性,多有了解,陈国的官兵向来是以“不抓到人不罢休”为宗旨。
若安落琼真的仅仅只是叶宅余孽,那必然是会一直追到。
不过说得通的一条就是若有人知道她的越仙族身份,会在暗处观察她。而陈国王室不想把事情弄大,就此罢手。可要是按这样,岂不是她周遭会有更多蠢蠢欲动之人。
“会梓钦,你的意思是安喜背后有靠山?”秦沫想的乃是另一层面。
她武功不错,吹笛这种习武之法,能有所成,整个武林都数的出人头。乐谱入门偏难,越学到后,愈是难上加难,转音处之分寸比起拿住的手上刀剑,把握更为精细。
会以慕摇摇头,又不确定地答道:“倒...也说不准。”
上次在山林里打斗,都看在眼里。安喜杀人之法,游刃有余,曲子旁人听着就算有部分刺耳,但却是伤不着的。而对针对之人,可谓是致命,无处可逃。
连对上“袖蛇”叶景山,都能僵持三刻钟。
深不可测的武功,不明所以的来历,日前因为对妹妹照顾有佳,几人都放松过警惕。今日中毒,妹妹身边只她一人,就算不是她所为,她那也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