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懿重新坐了下来,赞扬道:“小钦,说的很细致。首先之后,自然有其次,我可有猜错?还有啊,观察细致值得多作赞扬!”
被夸赞的人微微愣住,他难得正了正身子,道:“当然有其次了,我是擅长细节,便补充细节。前面所说安喜杀人,仅仅吹笛,却能掌控人的神志,置人于死地,更有甚者,她的手劲也意外的很大。”
“其次在叶宅,侧房的尸首和厅堂的尸首,停尸时间有甚大差别,厅堂中的应当是五六日内,侧房的却已经长了尸斑。秦逸别说的酷刑无错,此中仔细的细节,师父也需要复述吗?”
他这么问,必然不是自己不敢说,而是因为深刻记得与师兄的事。
当时师兄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袖,冒着冷汗还要装没事的样子,重新复述细节部分太容易激起师兄的害怕。
“越仔细便是越好。”二师父回应。
莫涵煦的汗珠与不多的阳光融合,师弟问的是师父,望的人却是莫涵煦。他在害怕,或许尸斑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利器,石台上的人看不见,他身在一旁,感受深切。
师兄也知道该说,便只是闭眼强装镇定。会以慕笑道:“好,那我继续说了。”
顷刻,柔软的指尖扣在莫涵煦的发丝上,手掌心的温度隔绝了莫涵煦耳朵外其他的声音,皮肤和耳廓亲昵的接触。
他.....会以慕他.....自作主张!!!
会以慕捂住了师兄的耳朵,歪过头朝他甜蜜一笑,接着说:“尸首的腮帮子是没有肉的,被掏空后放进了稻草,稻草很精细,若不是有光亮的话,根本看不出有出来的稻草渣子。他们被悬吊,悬吊的绳子也是格外干净。”
“衣服我们也脱下来检查过,背上被深深刻上雕族图腾,血迹已经干了,倒是血迹没有处理。厅堂的穿着素衣和素鞋,若不是当晚听到他们的对话,恐怕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让我想想,还有什么遗漏。”
又是故意这样说的,好让自己有时间放开捂住的手。
师兄意外的没有反抗,没了冷汗,取而代之的是两只全红的耳朵。
这崽子,在做什么啊.....简直就是欺负二师父看不见,大师父没法专注看这边。莫涵煦心里抱怨。
可为什么脑袋里全是嗡嗡嗡的回响,耳朵和发烧没有两样。
旁边的秦沫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但他是三个人里面最重视此事归案的那个,意外的是他顺灵给莫涵煦:“师兄,为难你了,可别被师弟影响了。”
莫涵煦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好。”
好什么好,分明感觉自己要爆炸了,现在连这么一点点触碰,都会如此....师弟,师弟他。
“想起来了,我们在叶宅对面的酒楼见到过苏狗屁,不对,苏灵挥,叫习惯了哈哈。”
“这个苏灵挥啊,在我们面前杀害了酒楼的掌柜,还告诉我们,叶宅的人都是叶景山雇人用魂灵所杀。而出现那些修士,是他们招来扬国威的。其他的应该是没有了,二师父我汇报完毕。”
会以慕心满意足地重新坐正。
看看和师兄果真是心有灵犀,他不想讲在酒楼看见魂灵那一段,那头便顺灵过来了:“魂灵的就不必补充了。”
“会梓钦,发挥的不错,表扬表扬。”完全口气不一样的顺灵,师兄在前,秦沫紧随其后。
这种奇奇妙妙的默契,也不知是何年何月和莫涵煦培养起来的,好像自己上一秒在记挂的,他下一秒就能知道。
哪怕没有眼神交汇,亦或是没有语言交流。
正所谓,心意相通吧。
会以慕在一旁暗爽,有生之年能摆布师兄的耳朵,前面莫涵煦震撼的眼神,这会成了会以慕高兴不止的画面。
挑弄莫涵煦真是人生第一乐趣,不知回去师兄会不会又教训我?
“你们说的都很全面,这次总结到位,细节深刻,果然是长大了。具体的过几日,等安姑娘伤愈差不多了,我和姐姐会亲自问她,其余的等师父们的消息便是。最后,这几日这么辛苦,晚功就不必了,但小钦,早功还是需要的。”璇懿笑言。
接着轻拍手道:“还有你和秦逸别,可是被师兄罚抄了,那就要看师兄的意见好好抄写哦。”
抄写...不说都差点忘记了,真是格外头疼。“回去吧,大家肚子都咕咕叫了。”莫涵煦道。
师弟们点头,站起身来,水流声带着他们从上回那个水底出了去。内力支撑,不久就到了水面。
“咦?这不是鸢环池?”刚从水面出来,被“哗哗”的瀑布浇灌一身,会以慕惊叹地问道。
秦沫一脸嫌弃:“废话,山顶的水池都是流通的,这里离厨房最近,当然从这里出来。”
原来是选了离厨房近的池子。
然而会以慕想的却是,这个地方边上就是练剑术的场地,很是不讨喜。
但他知道等会秦沫要烧饭给他们吃,哪怕很想揍他,也是难得的忍下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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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不能再假的笑脸,堆着对秦沫摆了出来。
“辛苦秦师弟烧饭。会以慕你赶紧给我从瀑布下面出来!”莫涵煦前句是带笑语道,后一句冰冷的仿佛瀑布都被冻住似的。
态度180度扭转,着实有些骇人。
厨房里剩下秦沫在忙活,另外两人坐在案旁,整理着湿哒哒地头发。
不一会,会以慕不声不响就挪到了莫涵煦边上。
“做什么?”师兄警觉地问。
“为什么不能直接和师父他们说魂灵的事情?”会以慕反问道。
师兄拿着梳子,答:“魂灵涉及禁术,二师父毕竟是第一次亲耳听我们归案,我是想和师父私下好好讲此事。”
会以慕道:“不得不说,重新梳理这几日所经历之事,可怕至极。我有个肯定的想法,安落琼必定和陈国王室有关。”
莫涵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梳子轻轻放于案上。
“嗯。我也有想过,她跟着我们回来很有可能另有企图,”师兄道,“只是,万事不能太早下定论,先入为主,容易乱了阵脚。”
“你们在谈论什么?”秦沫端着菜肴行到他们边上。
菜肴的香味,瞬间铺满所有味蕾,“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