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都瞒着师父没说。每年依旧领罚,他堪忧自己的修为,但救人的决心更重,能少些责罚就知足。
燕玄山对外人的避讳不过是不能御剑,会以慕施展轻功三两下就到了无仙树。
白衣飘飘,极尽朦胧,亭亭玉立的是二位仙修。
“拜见师父。”会以慕作揖行师徒之礼,二位走近他些。
“近来可好?”璇雅关切地问道。
会以慕点点头,没有多作回答。
“我们不是找你领罚的,大胆说便可。”
“日益好转,多谢师父关心。”
璇雅望着他,轻轻叹气。若不是母亲定的规章,她们是否就不必每年都惩罚会以慕。
不再去想他撕心裂肺的吼声和句句可怜兮兮的道歉。如此来,师徒多是敬重,少是亲近。
“安落琼上山找哈思颖,你应该知晓吧。”
璇懿听姐姐一时无言,接着说正事。
“安落琼?是安落琼,安喜吗。”
槽糕,要是山上两个人碰到,谁知道安落琼这个丫头会干什么。
“正是。”
“我们是希望你和莫涵煦能静观其变。他返世,师父之后会飞书给秦沫,你们继续找寻雕王。你也就不必战战兢兢是否该回宫了。寻嗣修士为天下太平,不为华贵。”
璇雅知晓自己的小徒弟活的多不甘心。
会宸多次多次再多次,召他回宫,把他关起来,给他加封官位。
目的不过是,希望会以慕放下他对小芗的亏欠,对妹妹的愧疚,对莫涵煦的亏欠。
真是可笑至极,分明不是小徒弟的错误,却次次折磨。召回又放他出宫,痛骂又安抚。
那些日子,会以慕没发过一封飞页,哪怕一个字“苦”,姐妹俩都没有收到过。
活泼开朗的男孩,到底是为何步步变成沉默不言。
璇雅比李太后更像他母亲,此刻望着他,却唯有叹息。世态炎凉,哪是言语就能说清楚的。
“师父,那你们呢,还有觉远怎么样了?”
会以慕听她们说不罚他,宽心许多,抬头看师父的眼睛。
他也渴求着和自己最尊敬的师父交流,现在好像也不晚。
“哈哈哈,觉远吗?他跟着我们不习惯,脾性可是真像你,几天就跑下山。但你放心,吃喝住都不愁,武功长进也不错。”
妹妹璇懿很是喜欢应觉远,谈起他难得开怀大笑。
“想来当时遇到,孩子可爱,我带了回来。现在确实劳烦师父了。”
会以慕不好意思地敲敲头。想起来,这个孩子,与办案还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当时叶宅的案子里,死去的家仆中一个叫应逢延,没过几日应宅就莫名起火,会以慕和莫涵煦他们还没出陈国,只得再次卷进案中。
更大的原因是秦沫和应逢延是邻居,民房莫名起火,说不准哪一日就烧到秦沫家了。
秦沫上头一个姐姐,下头一个弟弟,母亲早逝,父亲独自照顾着弟弟。
他又在外头,这种事决不能放任不管。
民房起火,官府无暇管理。修士们也不认得那个家仆,所以最终,秦沫和会以慕扑火,莫涵煦去找逃之夭夭的安落琼。
会以慕至今记得,妹妹在一旁没法帮忙,就直勾勾看着房中,很想进去救人。
女孩的哭声传出来的时候,会雨新的犹豫全都消散,她冲进火中,“雨新,危险!!”
会以慕轻功飞上矮矮的屋檐,到处是火苗,噼里啪啦的梁柱倒下,他看不见妹妹的位置。
“会梓羡,用冷却术!你找雨新,我顶得住!”秦沫在门口大喊,满头大汗。
火舌吞噬着应宅里的一切,汹涌无比,滚滚浓烟更是致命,快速蔓延在房子的各处,不留余地。
会以慕使灵流制造冷却术,两个手掌一齐打向火中,扩散变的缓慢,但妹妹仍是毫无踪迹。
他使劲拖延,烟四处窜,即便他站在屋顶,仍被烟呛的忍不住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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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咳咳咳,这里有个小女孩还活着!”
院子里,会雨新半抱半拎着一个小孩,碧色的外裙染上被烧的黑色,手帕敷在孩子的口鼻,她自己用熏得灰呼呼的广袖随意捂捂,往门外赶。
她根本不知道三哥在屋顶上担心,神情还因为救了一个孩子而喜悦。
这个孩子,不过三岁,刚刚会含含糊糊的说话。
会以慕不忍心骂妹妹,就严肃地教导了几句。
女孩名字叫若好,畏畏缩缩呆在妹妹抱的不稳的怀抱里,眼睛看向的是房里仍旧烧着的火焰,哭腔里模糊能听出来,她一直在喊娘。
可惜那场大火灭后,除了会雨新带出来的孩子,无人生还。
小女孩之后跟着他们一起,可,妹妹知道婚约回宫后,她和安落琼一起失联。
便再也没见过她。
人海茫茫,当时玩闹叫他哥哥,叫莫涵煦叔叔的女孩子,似蒸发一般再见不到了。
说毫无想念,便是假话。
莫涵煦身陨,会以慕四处找寻复生的方法。
行至陈国之时,想起应若好,于是,他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平民所住之所。
应宅仍是烧坏的样子,塌陷的砖瓦。
估计是当年那些危言耸听的传闻,没有人敢收购这块地,陈国王室也就不管不顾,依旧荒废着。
他走到里面,发现屋里有一群孩童,手里攥着脏兮兮的馒头,戒备地盯着他。
看这些孩子,最大的不过七八岁。
“你们有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