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妹妹。”
会以慕笑眯眯地和会雨新打招呼。
会雨新朝哥哥笑了笑,让他们到榻前。
“恩人呢?”安落琼开口就是一问,会雨新也是奇怪。
这么重要的事,莫哥哥居然没和他们一同进房。
“前面去拿馒头了,多有失礼,”正说着,莫涵煦就背着手出现,“楼下有许多官兵。”
他站在会以慕旁边,蹙眉话不多言。
安落琼见他来了,慢慢叙来:“你们救我的命,我若是什么都不说便是有违道义。那么,或许在座有人知晓越仙族。”
听闻三字,除了会雨新,其他人的脸白了一层。
谁会不知道,当年迟国声誉极佳的外加族系,越仙族的大名号。
此族生来与龙相合,生下的小孩,同时带着一只或是两只小龙灵,而有才能胆识的族人才能训出各类龙身上所能。
虽说龙在几千万年前消逝于世,灵气却依旧寻找寄主。
这一族来势汹汹,来时毫无预兆,走时也是众说纷纭。
别说是修士,各处的百姓都知晓,越仙族人武力高强,修行乃是十成以上甚至更是深不可测。
龙灵若是因宿主的愤怒真正现世,可屠杀此城中所有活物,并收下活物灵气,促成龙灵的长大,也可以增进修为。
但若是宿主身亡或是病重,龙灵会救主,亦会弑主,此在宿主生魂与龙灵一念之中。
小芗攻打迟国时,另两国也是帮助,有说法是雕王为了铲除后患,用邪术催眠龙灵,杀害了所有的越仙族人。
这种野史见不得光,雕王连同狐仙也加入过如此肮脏的交易,世人以雕和狐为图腾,更是不会相信。
之后,越仙族变成了修道界的禁忌,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历史。甚至变成了可望不可即,成为玄术的传说。
“我,是最后一代越仙族。最后留下来的一个人。”
“姑娘,这种谎话我可是听多了。”秦沫冷笑,听她说完更是不信。摸摸剑柄。“你继续说。”
莫涵煦没理会秦沫的碎言碎语,让她继续说。
安落琼本意也没想管这个昨日莫名其妙刺自己的公子。
“叶宅所扎之处是越仙一族的祖坟,各位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越仙族含冤而死。先不说人变成冤灵,那么多龙灵催眠后被无辜杀死,祖坟一直以来都是怨气深重。”
“我几年来,每个月都用自己的龙灵去劝说其他龙灵,用生魂去与逝去的族人传言。”
“维持这些,不过是父上对我的期许,还有就是我不想伤及无辜。”
安落琼深沉的嗓音,是少年的责任,全无少女该有的软弱和诉苦。
说来这些,都是云淡风轻。
会以慕有读到过,越仙族人是极度重情之人,信义也是说一不二。
他向来敬佩这样的人,点头赞同。
小主,
“至于后来,叶宅搬迁到这里。大建大扩,把边上的百姓也引过来,现下都变的繁华热闹。”
“本以为,自己只要做了门生,也能几个月便安抚冤灵。哪能知道,叶氏全家信雕。”
说到这,她顿住了。
几人心下都不好受,莫涵煦更是心寒。
迟国和小芗战争,那时他不记事,但在家乡人心里,世代是仇人,小芗上下都是说越仙族人的不是,也有害怕他们的。
“我本是不信什么雕王狐仙参与此事的传言,可龙灵持续暴乱,我深深切切体会到。”
“龙灵是在反对自己存在之处,却有人供奉害自己惨亡的雕族。连续九夜,我都能听到冤灵地呐喊。我根本控制不住。”
“你去求助了叶景山?”会以慕猜测。
安落琼扬嘴一笑,“当然没有。我信不过任何人,不然这些年,也不会我一个人做完全部。”
门外传来官兵搜房的声音,莫涵煦和会以慕对视一眼,先到门口迎“客”。
“雨新,劳烦。”
会雨新跟着莫涵煦到门扉。
“开门,寻人!”
“公子,是找什么人?”
“自然是叶氏余孽,开门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会雨新摊手,莫涵煦把灵流运于手掌,随时等待他们冲进门。
“啊呀!”
人还没踏进来,就被灵流撞向楼梯。
“打人了,打人了。”
“快跑啊!”
莫涵煦掌心出力,官兵虽都习武,但抵不过内力冲击。他冰冷冷地瞪着他们。
官兵倒也有骨气,继续上楼,要和他一战。莫涵煦本来就是来拖延时间,好让他们翻窗带安落琼走。
有人要战,求之不得。
挥手将淋漓放到房檐上,冰冷地语着:“奉陪。”
两掌攒住两成灵流,待那人拿着剑冲上来,一手抓住剑柄,把那整个人翻了半圈。
锋利的兵刃直直插进最上层楼梯正中,并无晃动,人被扔到了他边上一尺的距离。
第二个人在中间楼梯颤颤巍巍,一小步一小步走上来。
看到他毫无表情的俊俏面容,居然还想拼死一试,他手中的剑,突然刺向莫涵煦的肚子,猝不及防。
莫涵煦掌心的灵流算是派上了用场,重重一推,剑柄飞速向侍卫去。
侍卫被打中胸口,摔在楼梯上,叫惨的声音都没了力气。
莫涵煦依旧瞪着一个个上来应战的人,剑和大刀被他徒手打的七零八落。
这些一开始被打倒在楼梯上的人,最后有嗷嗷惨叫的,还有倒着起不来身的,楼梯和楼下滚了一地。
他没有多说什么,把插在楼梯以及梁柱的大刀和剑,用灵流全都拔出来。
全部整齐放在楼梯最上边。
至于淋漓,他离开时小心拿下来,吹了吹房梁上沾来的灰。
另几人准备好速速逃跑。
安落琼出乎意料地配合:“不用打晕我,我跟你们走。”
“秦逸别,你手劲大地,背她。”会以慕道。
“不是...我这...”秦沫被敲了一个栗子。
“这什么这,我照顾着妹妹,当然是你照顾伤员。况且扳手腕我什么时候赢过你?”
秦沫还记着前一日对她的那一剑,口中喃喃:“对不住。”
会以慕托住妹妹的腰,轻功带妹妹跳下窗,后两人也赶紧跟上。
“现在去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
秦沫没法大吼,压着嗓音气哄哄地问。
都不知道到哪里躲,就这么傻乎乎地跑出来了!?
“先...先去北街的酒糟铺子吧...那边可信的人多...”
安落琼看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会雨新在边上又是担心她的伤口,又是怕这师兄弟打架,她是实在不想会雨新在一旁干着急。
他们加快赶到。
只是。
酒糟铺子已经变成烂摊子。
锅碗瓢盆,浅红的酒糟和各种原料倒在地上,铺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