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性命,不计生死,须有这种勇气才行。她不禁咬了咬唇,从方才诸多对话中,压根听不出来异样。
盼妤现在完全自比饿虎头顶用长线锁住的肉饵,只等顾梓恒这天降驰援来收服恶畜。
她走向墙边的油纸包,回身叮咛,“这里太危险,你们别过来,只管关注外头信号便是。”
为首的女人见她半晌安静一直没有行动,主动问道,“你说我们今日都能活,不如请指点下应当如何配合,也好聚齐合力,让我们不枉此行。”
“只要能忍,万事能全。你方才也陈清利害关系,我们和他们之间,只看谁能忍,他杀再多的孩子,无非只此泄愤这一个作用罢了,只要拼死留住这片活路,外头也能迎刃而解。”
那女人听罢似一知半解,但似乎想着想着脸色也变得惨白,“你,你终究是打算牺牲我们的孩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孩子才是致命软肋绝对不能提,盼妤乘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接话,“不会牺牲,那些孩子们都会有人接应,保证全须全尾还给大家。”
看过女人们身上新旧叠加的肉刑,盼妤觉得死亡的结局似乎并不比这些非人折磨要更坏一些,算上时日,她们能打碎牙忍这许久,说到底的根源是为了让被带去城门的孩子们活。
盼妤左右思量半晌又开始锁眉,当下囹圄深陷,她纵使有再多厉害也是空谈,好像除了上下两瓣嘴皮子,已经没有什么能稳得住人心的武器。
自揭罩门虽非上策,但不亮手中底牌就拴不住诱饵,她还惦记着薛纹凛那个关于“内应”的警醒,但眼前的女人清一色仪容糟糕衣衫褴褛,如何分辨内应是哪个?
为今之计,只能咬定生机后招令她们越早信服才是。
果然,她这番话立即引发不小的骚动。
几人自上而下并排贴紧墙面立于台阶之上,看那姿势大约觉得越靠近密室门口才越有生机,对被盼妤刻意堵住平地前路毫无异议。
盼妤叉腰背身众人站得四平八稳,姿态神情犹如一尊不通情理的门神。
不过薛纹凛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思忖须臾满脸一言难尽。
薛纹凛叹声气接过女人手中的火源,先快速点燃了墙上的壁灯,孤身在空地中心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