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能做什么?保护秘密的方法,便是赶紧使个由头请父皇强杀灭口啊!
灭口是把双刃剑,既有守住家族丑闻的好处,又有再难获知秘密的不足。
盼妤私心里本就有一丝犹豫。
她为难地叹了声气,想不到在及笄之年,她居然被迫需要思考如此复杂的难题。
为国家利益就得杀人,反正在父皇眼里,首当其中先怀疑妹妹在给姐姐泼脏水,本就讨不到好;为了自己最好留活口,甚至不惜,她或许可以与那狡猾的皇子谈谈合作。
她怔然陷入神游,直到侍从不间断自窗户旁小心翼翼地呼唤她。
“什么事?”她歪得舒服,实则脑子乱成一团,明明需要快刀斩乱麻,却懒懒问。
“京兆尹府衙送来邀函,因郡主毕竟在王都受惊,特设赔罪筵。”
盼妤振作身体纳闷道,“赔什么罪?还有谁去?”
侍从挠挠头,大约也觉得罕见,“就郡主一人。”
盼妤瞪大眼,“父皇和常元——院长都不去,就我去?”
侍从战战兢兢点了头,立时看见少女脸上堆满兴奋,“父皇让你呈来的?”
侍从躬身恭敬回道,“陛下有令,既是对面官家说话,您权可露露脸。”
少女眉梢微挑,一计拱上心头,没太多想就笑纳邀函。
“这么快就拿到回函了?”
葵吾挨着薛纹凛身侧站立,听完回禀故意显得大惊小怪,特地悄然瞟了瞟主座。
薛纹凛从书册中略略抬头,竟也马上参与进话题,面上既认真又诧异。
“祁州王能应允她独自赴宴?”
葵吾刚还兀自狐疑,此刻却仿佛得到大展身手之机,游刃有余地接话,“主子,祁州王族出身外夷,据说公主养得与王子同一般道理,并无待字闺中那类缠绕的规矩。”
听罢,薛纹凛又问,“是她亲口应允得如此爽快么?”
衙役称是,一边咋舌道,“非但如此,那位郡主亲自上来问了宴请之地。”
薛纹凛听罢,目光若无其事地挪回书册,俊秀的侧脸尽显立体完美线条,隐约含笑的声线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倒符合她的性子。这么说,祁州王动辄爱招婿的举动,似也显得寻常得很了。”
葵吾奓着胆子啧啧嘴,小声地问,“这才见几面,您知郡主性子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