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女顿时瞪圆了眼,随之瓷白的脖颈微微发红,连带双肩都做出了颤动反抗的姿势,但她拼命在忍,在忌惮主座的反应,于是终究没有发作。
薛纹凛这时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走近葵吾,无人在意葵吾安排的侍卫在堂中动向,他临走时,不知蓄意恶意还是真的幡然醒悟,又去朝那少女耳语。
“他必定对婴孩的巨细知情,对么?”
薛纹凛故意放轻了音调,甚至耳力过人也未必知晓他这番细语的内容。
那是专门说给少女听的,令她辗转反侧,令她心慌意乱,令她浑身止不住颤抖。
那两个字看似耳语,其实在盼妤眼中,完全无异于表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感到胸腔已超乎正常的呼吸频率,而始作俑者却在自己身旁若无其事!
“你想做什么?!”盼妤恨声看着他,如今连同那双秀长眉毛下精致的面孔,在她眼里都像突遭蚁噬般厌恶。
薛纹凛不疾不徐地宽慰,就好似提前预见她的反应,又在真心诚意替她担忧。
“你看看自己的处境......根本没有能力替那孩子做什么,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就当保守普通的秘密,有一日这秘密也许会回赠你,且——”
“最不能做敌人的是我。”薛纹凛说完似又觉得唐突,眉梢微动再做了一番斟酌,“只有你的关系圈内才在意那孩子,我作为外人,对你眼中的利益并无兴趣。”
盼妤不再回话,却冷漠地横了他一眼,她并非不想回话,而是余光能瞥见常元丞在关注自己,她可不想此刻引起任何注意。
这皇子头脑清醒得可怕,思路顺畅得令人防不胜防,也最好不要做对手。
而况,那买凶杀人的软脚货此刻就在人家手里,看样子,他是经不起刑的。
盼妤强忍着从心底翻涌而来的一波波不适,甚至无心面对主座的狐疑视线。
“父皇,就一日,我走一趟京兆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