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收复民心才是要务,我也棘手得很。”司徒扬歌抬肘轻轻撞了撞对方,“我想带你回去,这念头却也有几分真。”
这人不是不聪明,是已经疯了。盼妤心里唯有这个想法。
带走他?当着她的面?怎么可能?她一连在心里发了好几个自问,明明脑海里炸成一团蘑菇,面上愣是冷静得一丝不显。
最可怕不是有贼心又有贼胆,最可怕是薛纹凛他本人对此没什么正常反应。
什么叫“正常”反应?至少是呆如木鸡、目瞪口呆、嗤之以鼻吧。
薛纹凛竟然接住那些疯言疯语,甚至还......正儿八经聊上天了。
这样下去不行,但盼妤有些绝望。
薛纹凛有这种念头固然不行,但自己出声阻止,也绝对不行。
她过去尝过这种滋味,阻止薛纹凛的下场往往不是戛然而止。
是适得其反。
盼妤:“......”她真觉得满脑子有一万只蜜蜂正拿屁股对着自己。
她浑身僵硬地憋了半天,不知哪儿来的定力拼命强自假装住了镇定。
狭长的眼尾晕染了一点潮红,尖瘦而略显清冷的下颌悄无声息传递着男人的情绪,他周身散溢着一股淡得似雾非烟般的脆弱,偏偏又明显得让人无法漠视。
司徒扬歌不自在地挠挠俊脸,醒悟到自己虽然马上收口,却还是说错话了,他不禁想找补,却被薛纹凛拦手一挡,听男人说道,“抓住民心无外乎忧之所忧,乐之所乐,这并非高深道理。”
司徒扬歌讪讪地坐正,蹙眉沉吟,“那不争气的东西掏空了国库,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薛纹凛伸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在自己膝盖,“长齐王族凋零,连旁支宗室都少,诺大的王朝,怎么会没有财聚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