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盯着男人的眉眼,期望得到对视,然后老老实实地道。
幸好,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果然讲究态度端正,就见薛纹凛一挑眉,嘴角竟勾起一点微小却明显的弧度。
盼妤:“?”
薛纹凛:“。”
盼妤:“......”她到底看错没有,方才明明看到那单薄的唇角卷着一抹笑意,似烟若雾的,一晃神转瞬即逝。
女人难过地清清嗓子,为眼中所见的认真淡然脸表达了十分的懊恼,“我们真的能安心在这里一直等到战斗结束?”
薛纹凛朝床榻斜了一眼,向她示意往床榻的柱脚后挪去站,“他策反不了那么多的兵,充其量欺上瞒下罢了,既理由不正,追随者怎会忠心虔诚?”
盼语闻言脑海劈来一道灵光,心中更加懊恼了。
她都做了什么?替司徒扬歌属下的死活去质疑薛纹凛杀意太盛?
女人摸摸鼻子,好半天才干巴巴地道,“你原本的计划就是云乐进来接应?”
薛纹凛摇摇头,“只是心里有个云影,尚未落地,需要得到云乐的确认。”
他又没来由地问,“你想起来了么?这人身上的信物?”
她听罢开始皱眉苦想。从山中回来那日,她曾经由薛纹凛指引,见过这首领手中所谓的“青金蓝石”,幽蓝哑光,星芒闪烁且碎,只是悬在手腕一只在普通不过的镯子。
难道但凡山中人都有这镯子,可云乐彩英手中就没有。
薛纹凛等了一会,见她还是茫然懵懂,轻声扑哧哂笑,“我越发看来,你这两年在济阳城真是痴增年岁,警觉机敏毫无长进。”
一名合格隐士的生活日常不就应该如此么?这岂不更证明自己终于变得与世无争?
无逐名与利,广袖藏清风,是否更接近他心中满意的模样?
她听着笑笑丝毫不以为意,面容略藏一丝憨然,“面具戴久了便当真了吧。”
薛纹凛这回竟没哂笑,这才出乎她的意料,只听男人温声提醒,“你仔细想想。”
“在赣州,在洛屏,谁身上还有类似的配饰,只不过,并非镯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