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妤摩挲着枕面,见薛纹凛明明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却仍挪着脖颈轻轻地蹭,凑近了轻声笑,“枕面麻布太粗糙,硌得脸不舒服了?你这般娇气,我只好抱着睡了。”
薛纹凛鸦黑的睫羽颤了颤,勉力睁开眼,脸上堆起无奈,低低地哂,“我哪里表现得娇生惯养了?竟这会还有功夫胡说八道......”
盼妤服软地连声道了几声错,将他周身各处的被褥边角整齐掖紧,又去用手背试探额头的温度,仍是忍不住地担心。
“我给你揉揉腿吧?这天气阴湿过甚,你肺腑负担太重,腿脚看着都是肿的。”
薛纹凛闭眼安静了一会,又再次极不情愿地睁眼,边叹气边软软地答应。
女人觉得大获全胜,马上高兴坏了,但忽然想起了几桩正事,忙不迭地在他耳边保证,“我还有些事要与云乐交代,等等就来服侍王爷。”
男人秀净的半张脸都埋在被褥,浅浅沉闷地哂笑了一声。
密室呆四个人着实紧凑,待盼妤回神,身后还剩云乐正安安静静站着,一副等候示下的模样,女人吁口气,深感的确太多话要问。
云乐一直等她张口,见女人得空安静,自己侧耳观察了一会,唇形微动,“王爷睡着了?”
盼妤抬眸沉沉看他一眼,打了个手势。
云乐心领神会,二人挤去了床榻后边的小书台,一站一坐渐渐生了对峙。
“名单呢?”盼妤清冷启口,既不显攫取的强烈欲念,又十分理所当然。
云乐认真地说了句稍等,从贴身内袖掏出两份卷起的绢丝。
“原本待王爷醒来后收存,这是我另外誊抄的两份,按照王爷的意思,我们需每人随身带一份。”
盼妤长眉一凝,眉心浮起浅浅的褶皱,“什么意思?他又打什么主意?”
说罢迅速朝床榻望了一眼,继而叹气无奈地解释,却不知在解释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