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确实不曾提及,而即便有,也该是脚下这个来控制。
薛纹凛想了想,缓缓蹲下身,尸体还有余温,贴身胸口和手中的确有些收获。
他仰头盯着那团黑雾,一群低等畜虫,绝无可能与操控者产生什么共鸣,但它们偏偏越发安静,此刻的涌动微弱而迷茫,更像一群惶惶然不知所措的迷途羔羊。
薛纹凛攥好从敌人那里获得的胜利品,终于起身抬脚缓慢移动。
他没有径直朝前,而从旁向湖边的杨柳树走去。
最近的杨柳树离桥拱仍有数步之遥,薛纹凛扶着树干借力斜倚。
柳枝随风摇曳,将男人秀长瘦弱的身躯包拢其间,从现在的视线根本看不清桥拱的任何动向,同理,对方也窥测不到自己的行动。
兵不厌诈,薛纹凛知道对方在等自己出手,他吁口气,没有停下抚胸口的手。
在同伴尚有搏斗之力时选择旁观到底,更勿论现在他作为胜利者正主动靠近。
这位修习内家拳的对手,他性格明显坚毅而富有耐心。
对手心知肚明,自己迟早要先行出击。
外间的骚动绵长而声势浩大,即便处在密境也能听到一点两点动静。
薛纹凛知道同伴暂时得手,此刻正如约吸引着山间大部分火力。
他能行动的时间不多,必须借助黑夜才能便宜行事,否则同伴就要暴露。
薛纹凛无意识地摩挲着从尸体上扒拉下来的物什,忽然心生一计。
他撩起柳枝,身体微微前倾,不想这姿态却激发了喉咙的痒意,他难耐地咳嗽了两声,又勉力强行憋住。
这才正常吐息第一下,耳侧立时就传来久违而陌生的窸窣响声。
薛纹凛悄声再次匿入柳枝簇里,一面观察着桥拱下黑影的移动,接着又去看那群畜虫的状态。
他垂首,有条不紊地将身上夜行衣双排衣襟带慢慢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