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忽然轻转视线,盯着桌上的残烛看了半天,才沉缓叹口气。
这当事人是感觉不到,云雀同志却发现了——
西京第一摄政王,他好像不太能拿捏住太后。
不客气一点就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会不会是,他根本不懂如何拒绝她?
旁观者心中悄悄腹诽了两句,开始解释什么是“名单”。
而后又回到传信的事上,“主上已知您在山中,但他毕竟担心打草惊蛇,是以暂时未向北澜大营告知您的下落。”
薛纹凛表示理解,听他继续说城中已有调动军队痕迹,连忙问,“若非紧急传令,你第二封信何时送出?”
“就在今夜,我打算见过您后再送。”
“回信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被发现调兵痕迹。”
来人称是,“我手中那份名单已经用密语递给主上,主上令我便宜行事,除了务必护您周全以外,也如实告知了目前北澜大营的现状。”
“并且,主上留信说,您需要唤几只云雀的要求,他已知晓并照做。”
薛纹凛吁口气,先问,“听说大营一只苍蝇都飞不进,他又如何得知?”
来人一愣,只得讪讪地笑,“主上恐怕有他的办法,但这些巨细显然是要我回禀您知道,想来,主上也能料到您这么问的。”
薛纹凛轻哼,算是给他台阶,听来人转述得老实无辜,“听说楼飞远——”
他特地停顿,看了看薛纹凛霜白平静的面色。
“重伤薛小王爷,他虽是执行者,背后却另有推波助澜。大营已抓到真凶,只是小王爷人事不省,所以大营外松内紧,既不敢戒严,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薛北殷受了伤?还是重伤?
盼妤在二人背后兀自挤眉弄眼,是一万个不信。
她不会忘记在城中客栈时那暗卫般鹿说的话,如果薛北殷真有三长两短,薛纹凛早就打道回营了,怎还会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