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尉点点头,“诸位军中的将军必也听到信号,他们不便出帐,我们依照便宜行事,会尽早控制住其他营。但若丰睿并未其他反应,我建议暂不要打草惊蛇,小心黄雀在后。”
肇一早无先头耍脾性的肆意,俊秀的脸上显出运筹帷幄的沉稳,“甚好。我二人须同时入内,届时外间还要齐大哥应时应景倾力配合。”
校尉双手抱拳不语,其他玄衣青年各自三两出营。
肇一和玄伞这才来到屏风后的床榻边,这间营帐比大帐偏小,但一应摆放和机关皆是照葫芦画瓢,专为顾梓恒从密道召见金琅卫各将。
玄伞从腰间索出一根粗细如虎须的黑色皮筋,径直走到外堂主座。
主座后方的高大博古架顶端放着一支细颈花鸟纹青花瓷瓶,是诸军出发前往北澜时皇帝御赐之物,象征胜利和平,平日只敢被束之高阁,不敢有人碰触。
说来说去,都是经顾梓恒授意后,不知从何开始蔓延营中的传闻,为的,就是方便设置机关。
玄伞执手用出巧力,黑色皮筋飞在细颈上打了三两回转。他轻轻拽动瓷瓶,身后机簧响动,床榻现出一人肩宽的暗格。
他示意肇一走在前面,顷刻,连自己的头顶也完全没入密道内。
玄伞再次拽动瓷瓶,一拉一收之间,暗格门瞬间关闭,皮筋从闭门最后的间隙弹回他腰间。
肇一拿着火折子循好记忆向出口走去,半路忽而停了停,在前头似不确定地问,“怎会有两条路?”
玄伞看都不用看,几步越过他在前头带路,“有条出城路。”
肇一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句,不多时就走到密道口,他耸耸鼻子嗅了嗅。
“怎么了?”玄伞见他动作怪异。
肇一低声道,“这药香浓郁,是他身上的!”
玄伞难得呆了几秒,火光飘逸之下的面色顿时显得五彩斑驳,“你别乌鸦嘴!”
肇一见这沉稳师弟也急了,更是不知如何是好,赶忙催促,“先上去先上去,说不定只是方才在这里临时躲避。”
不见着人不好瞎忙慌,二人多少有些被吓到,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机关。
榻边无人,肇一来不及和顾梓恒到招呼,和师弟三步两步在横竖几乎交叠摆放的床榻周围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