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输送补给的差事,外人只知曲智瑜对烟儿尤其信任溺爱,其实不过就是侯爷之命他不敢违抗。但我和烟儿这些年感觉得到,侯爷身边应还有其他同僚在影响他的决定,如今看来,便是这夫人。”
可秦放完全不理解,“你们与她没有利益冲突,为何她来搅你们的浑水?”
天楷睨他一眼,“我若真想明白了,便早去侯爷面前告她状了。权是这些时日,赣州眼线发现烟儿被以假乱真才引起我警惕,否则我尚还蒙在鼓里。”
“所以侯爷还不知情?”
天楷咬牙,“那对男女恐怕是夫人送来的催命符,我手头没有证据,又不清楚女人到底有何手段,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曲智瑜可有回信?”
这句话问得天楷更加郁郁,“恐怕从这男人口里要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我眼线又打探到,赣州驻军营在曲智瑜招募冤大头设那劳什子筵席时,有些动向。”
秦放面色一变,表现得心有余悸地朝周围看了看,“你扯驻军营做什么?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金琅卫。”
天楷冷漠地哂笑,“你莫不是以为,洛屏便没有金琅卫?”
秦放忍不住干咽了下喉咙,“自从两年前那惨剧后,上至明光殿和常宁宫,下至陇右大帐,都不曾朝这里明文派驻金琅卫,便是怕那些一心忠主的将士激起逆反心理。否则这些年,你我怎可这般逍遥?”
“是啊,大约你说的没错。否则这两年,我也不会每次出货这般顺利,又否则何长使恐怕早骑在我头上。于是好日子过得久了,侯爷身边真以为千珏城眼皮底下可以肆意妄为了,竟先顾及上窝里斗?”
秦放试着揣摩,却有宽慰之意,“你们的重要性无非为二,一则在西北栈道走货,二则在盘踞洛屏,你觉得,那夫人会青睐哪种?”
前头有衙役快步带路,二人在城中策马缓行,接触到街道上的人后,天楷明显开始心不在焉,“女人心却是摸不透,烟儿提过她几次,谈及时不太具体,只知虽是侯爷信任之人,却很少被派发任务。”
“牢中那厮明明说了,夫人只是想给你教训,我当时见你手起刀落,现在仍是惊悸,生怕那女人会是个什么人物。”
天楷阴冷地寒声道,“她不该拿天烟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