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死死盯着何长使,丽中含媚的的美目饱含锋利癫狂,眉峰间微微的颤动揭示着主人孤注一掷的姿态。
女子朝队伍一声轻喝镇住其中止不住的低声私语,满脸诡异的平静,“来人,开棺。你们都回去,我独自陪我孩儿出航。”
她朝何长使阴鸷地问道,“看完棺材,大人的人陪我上船,总可以吧?”
何长使目瞪口呆,眼神不自觉地瞥向自己副手,见那青年倒还冷静,一板一眼道,“大人,我觉得可行,或者看秦捕头的意思?”
副手将眼神探向秦放示意,秦放顶着一群丧服怒目睽睽的注视讪讪登场,偏偏将副手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
女子的态度决然而不容置疑,秦放着实有些架不住数十双眼睛饱含控诉的怒视,但内心却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宁可错杀决不可放过。
他这般心思定了定,与何长使站在一处又增添了勇气,见动手开钉的甚至是衙役,心底更加松了一口气。
黄梨木的棺材盖显示着往生者不俗的家境,秦放想到这细节,又往女子清丽的素颜上流连了片刻。
此时,衙役们早早疏散人群,黑衣人自觉地又围成了一圈,辟出当中一块空地,何长使携了副手,特地向秦放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放:“......”
他本来屈居刺史官职之下,但也发现这何长使真是狡猾得好,总会在天楷面前尤其衬得自己极为有面子,但这会擒了这面子,表面上看仿佛就是自己为首要为难这女子一家似的。
棺内散发一阵阵浓郁的檀香,秦放甫闻到便紧紧用官服衣袖捂住口鼻。
这动作突兀得引来何长使和副手的惊愕目光,更有那女子眼中几分激愤的怒色,他面色一时难看,只得缓缓放下手。
寿服将尸体枯瘦的四肢全身裹紧,棺中现出往生者惨白僵硬的面容,秦放的眼神却在棺体四遭梭巡,在女子两道冰刃般的视线下,他咬咬牙强行自棺底周身敲走一圈,试图寻找夹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