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
女人见男人皱眉一怔,立即蹬鼻子上脸,故作阴阳怪气地感叹,“王爷又非落难,躲入林某小庙里装腔作势几年,倒演得跟真的一般。”
薛纹凛轻叱,“依本王所见,你倒挺能适应得很,怎会不习惯本王如今的脾性?”
他脸上的不悦与怒气天然真挚,连眉梢末微的丝缕震动,都仿佛绒羽和嫩叶,落在她心间柔软得能化成水。
这副样子怎是在生气?盼妤心中无比感叹。
当然,能忽略他那双铁钳般箍在自己脖颈的手便最好。
毕竟她简直快要不能呼吸了,也难受得无法移动分毫。
哎,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原来真真的。
盼妤勉力汲取新鲜气息,说话虽然断断续续,却并不阻止他的行为,“当然不习惯。您此前,伪装得,脾气好,待人亲,被欺负,从不还口的。”
薛纹凛闻言略略歪头,他其实能看见眼前有个淡青色的影绰人影,只是不清晰表情罢了。
对于女人此刻的回答,他一个字也不信,而况这女人的话,放在往常也是最好不要轻信的,薛纹略是气闷地想,“你仿佛不信就地变成一具尸体。”
从洞悉东窗事发的情绪而言,盼妤自然相信,“我又不曾伤你,而况如今,我们入了虎口狼窝,是不是能,勉强结为同伴,先平安落地再说?”
她又补了一句,“王爷决定上船前,不就是这般想的么?”
喉咙处终于现出微微松弛,盼妤略大口呼吸了两声,先无论表情,声色绝对真情切意,“您可否信我一次?哪怕堵上从前的淡薄交遇,相信我本无意撞破您的秘密,更相信,我绝不欲伤害您?”
男人修长的半身从视线远离,盼妤悠长吐息片刻,捂着喉咙在仓促起身的眩晕里坐立。
窄小窗棂泄下的亮光笔直穿透男人单薄的身姿,晕黄的光线上漂浮着的微尘轻灵乱舞,耳蜗徒然陷入一阵蜂鸣。
她忍不住嘶声,待周遭回复安静后,她听到男人姗姗来迟的反问。
“因为本王美色?”
盼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