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这才应声,唤来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将浑身瘫软的女子搀走了。
帘内再未发话,葛二眼观鼻鼻观心地等着。
少间,一个自带香风的娉婷身姿款款下车,女子梳了单螺髻,身着浅紫交领襦裙,带着白色纱帽。待走近了,葛二向她身后张望了一眼,狐疑问,“这次不用老八陪您?”
夫人扶了扶纱帽,哂笑,“你也不是不知他那脾性,明日尽是阔绰财主,我怕正事没干,光顾给自己口袋搜刮,老爷若知道,可饶得了?”
葛二难得谄媚地笑出几丝褶皱,显得亲昵道,“您就是如来,那孙猴子不来也罢。”
夫人慢慢腾腾挪进踱进大门,施施然就往内院走。
“您不去看老爷?”
夫人闻言定住,“冒失进去做什么?他有他的安排布置,来之前既已安排,自不必担心。”
她往前走上数步,看看天色,却说了句,“冬日夜真沉,仔细脚下,老二你去前头。”
葛二听着先一愣,面色如常地接过下人撑着的灯笼,自己行到前面。
弯弯绕绕行到宅院,夫人在园拱门前停下身形,转头慵懒吩咐,“一会去前堂告诉老爷我回来了。葛二留下,你们退了吧。”
夫人走过园拱门,看到葛二兀自举着灯笼停驻,终于摘下纱帽,在一片暗暮里影影绰绰露出属于潘清儿的娇艳面容,盈盈笑道,“杵着作甚?进来啊!”
晕黄的灯笼将葛二原就黝黑的脸色映照得越加难看,又衬着他眼底的莫名思绪,显得分外诡异,“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潘清儿朝他左右打量了片刻,“我自无名而来,你觉得呢?”
葛二听罢,更是压紧了眸色里翻涌的波涛,但却跟在潘清儿后头进了主屋。
主屋婢子见到葛二见怪不怪,看潘清儿打了离开的手势,纷纷默默退了出去。
“明日准备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