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易坚持独自石门通过,举着火折子照了照前方的路,后才向二人举手示意,见林羽犹疑,不确定道,“这密室的建造颇有特点,我早年在临国游历,确实见过方才这么多余不中用的摆设,应是有宗教意味在其中,只是忘记具体有何说道,一时出神。”
林羽点点头,十分自然地并排站去他身侧,吩咐阿乙走在最前头,又怕那人会拒绝,自顾自道,“你往前看这条通道——”
三人眼前皆看不清五指,只依赖各自手中的火折子照明,一条大路纵深向前,比方才的小路要长宽数倍。
林羽道,“接下来恐怕只会危险倍增,若事事你居首冲锋,很快就到耗光体力的时刻,总要换着来的。”
闻言,文周易身躯十分应景地一沉,向着林羽那侧微微倾倒,被对方用力箍得紧紧的才得以站立。
林羽露出“被我说中了吧”的得逞面色,见自家少年英勇十足地挺身靠前,不忘耐心叮嘱,自己拖着文周易后退立定。
“你怎么样?”
这话问起来简单,回答起来十分讲究,文周易暗暗叫苦。
他正“独享”虚耗内功以致的抽丝力竭和倍量服药后遗症在身体里打乱仗的高峰时刻。
这时的自己,耳目敏感得仿佛羽毛抚在身上都能数得清有几根。
他近身真切地感受着林羽的焦躁。这女子太容易心不在焉了,也不知成天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从她那些特地小心翼翼的搀扶,以及从未如此乖巧听话的态度,都能清楚探知她对当下情状险恶以及严重的认知。
文周易在安抚和放任沉默的可与不可之间犹疑,又不禁懊悔,如果自己身体不出变故,原本这一切不算什么。
往事已矣不可追,文周易轻叹一声,听她话并行退在后方。
“不必太担心阿乙。”文周易注视着前方少年那副走一步看三步的谨慎动作,反而有心安慰道,“方才便是问路险,此刻道路光滑平整,一见便常年有人定期踏足,若到处机关怎能事倍功半?”
林羽果见如此,不紧不慢地挪步,口气迟疑道,“今日一见,我倏忽后背都发凉,你说庄清舟可知此地已开始有人悄悄谋算,可他们求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