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自己了,就是对待“那位”同辈的诸将,这阎王也是一眼神能刀死一个,一句话能吓死一个。
庄清舟无声吞咽了一下,在如此心惊胆战的场景里还神思闲游了一番,不禁佩服自己这苦中作乐的才能。
顾梓恒这难得的怒气并非莫名爆发。
这员出自本家的青年大将,可谓薛纹凛亲自出手为济阳城部署的棋,想想他在这里的治下几年,竟对一些暗处苟且无知无觉,牵连自己到处奔波事小,如今还未探中敌人身份实力才是最大的失职。
顾梓恒听完他的辩说,白皙的指头轻轻叩点桌面,不得不承认他的难处,却阴恻恻道,“你不敢放手一搏是情有可原,放纵济阳城失去全盘掌控才是不可饶恕。”
庄清舟额头渗着密汗,只敢称罪不敢再言。
顾梓恒本不打算在他面前摆少主脾气,只是一想到他来此必又有所求,而自己已经三番五次配合容忍,难免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起来吧。还不至于在这里罚你,我是不心疼,偏生有人总替你说情。”
庄清舟晓得他所指,心里烫热,随手一抹汗,恭恭敬敬站着。
“林羽这障眼法还得继续用,听你之言,潘清儿应是并未疑心。”
庄清舟想了想,认真道,“那日之事,看着是请君入瓮,我却觉得像赴鸿门宴,从林家客栈发生冲突伊始,所有事情的发展都透露着古怪。”
喝醉闹事的刚好是护院,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丫头刚好是客栈相识之人,这些巧合怎么看都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这一点,你应是看得真切。她那颗玲珑心,不会看不出刺史府结案匆忙必有异端。而后你又出乎意料地平静,凶手还再未现身,对她来说,与其被动等你查,不如主动出击。”
庄清舟点点头,“这大概就是我搜查后一无所获的原因。”
他带人前往四、五层阁楼,本身对其间厢房能查出什么东西来不存指望,更多还是想从四、五楼位置试图搞清楚那八卦阵的真相。
潘清儿表达了十足十的诚意,不但任人翻查搜查,且知无不言,所说之话更是滴水不漏,暂时无法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