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以血饲之,饲主以蜂鸣来控,产自外夷缇兰。”
那么以血诱虫,到底是为了混淆视听还是转移官府对尸体关注?
“凶手因何而为,还需大人从当事人口中寻得真相,方才这些认知,却也于案情不显重要。”
“我特来禀告的是,这蛊虫会缓慢影响饲主身体与血脉,饲主只有一种法子与其共存,要么便是以外血来养,要么便是缩骨缩血管,强行压制蛊虫进入休眠。”
说罢,庄清舟黑眸精光乍现,看向徐思若的表情仿佛都在发光。
这么着便说得通了!
济阳城近年百姓安居,失踪人口每笔都详细记档,少有凶杀或自杀的尸体,更少有挖坟偷尸的奏报。
如此,蛊虫要活,不是外血,便是顾梓恒说的第二种情况了。
庄清舟看向顾梓恒的脸上装满愉悦,看向徐思若的眼神盈满自得。
他再一次热络地扶住徐思若的细弱肩膀,那两只辫子被拆得乱七八糟的小脑袋,从头顶的漩涡都在微微发抖。
她脸颊尖瘦,平日总是习惯性垂下眼帘,极少对外界的事物或大人的行为做出许多强烈的反应,是以旁人大半总记住她一副听话乖巧的模样。
因为顺从,所以存在感并不高,连面目也变得可爱讨巧。
而此刻,她半边脸隐在黑暗里,半边脸被橙黄的烛光照得通红发亮。
庄清舟这才发现,她的双眼极为细长,眉心约莫因为习惯性蹙起,留下了两道明显的折痕。
她皮肤滑嫩,但不笑时,嘴角自然地下吊,呈现出一个哭脸,长相完全不讨喜。
她眸色黑中有浊,简直越看越觉诡异。
听说,她往日不是委屈地低头哭,便是兀自一个人玩耍。
大概是怕被人识破,才故意离群索居。
“大人——”顾梓恒仿佛在故意乘热打铁,续道,“这蛊虫娇贵,饲主不能无限强制缩骨,必须压一阵放一阵,收放自如方能存活。若继续放任她关上三天,必爆体而亡。”
“哈哈哈哈哈,干得好,干得好!”
庄清舟畅快地连说数声好,身边的小人在沉默许久后,终于发出了动静。